喜悦的是,时隔十一年,终于再次见到了他的弟弟,原以为在京城之中身陷危险漩涡之内的弟弟已经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欣慰的是,即便远离了父兄独自一人在京城之中长大,他的弟弟仍旧很好的长成了——这个很好,不只是说他弟弟的外貌,而是他的秉性根本。

即便父兄并未在身边教导,即便孤身一人在京城那样的乱流之中,长卿却仍旧从未忘却顾家的家训,仍旧有着从骨子里透出的正直与善念。

只要想到这些,顾长风就忍不住的感到欣慰与愧疚——他与父亲错过了长卿成长的这十一年,甚至没能在他过去五年的时间里在明面中出手保护他,如今他的弟弟却凭着自己的能力,护卫着这样的一批军需辎重,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批军需辎重不可能成功运抵北疆的情况下,将这些军需辎重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的运送到了此处!

这段时日以来,顾长风与他们的父亲顾远山都在紧密的随时关注着从京城来的这一批辎重运输队伍的消息。

只是就如他们所料,因为今年的严重大旱,疆外的蛮夷诸部已经彻底坐不住了,为了避开十一月底的极寒暴雪,疆外的蛮夷诸部已经开始频繁扰边。

镇北军虽然有十数万大军,但北疆的疆域边境广袤,即便是这十数万大军也只是勉强足以护持北疆全域。

是以即便忧心长卿,顾远山与顾长风父子两人也无法提早太多派出镇北军来援。

他们只能密切的关注着顾长卿这一路上的所行所为——当他们接连收到奏报,一点点看着这从京城到北疆的队伍是如何’幸运’的毫发无损的度过一路上的种种难关,他们父子两人的眼里就都是满满的自豪与愧疚。

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已经十一年未见的儿子/弟弟,而此时,终于……

时隔十一年,顾长风终于又见到了十一年前不得不随同母亲进京为质的弟弟。

十一年时间,母亲与祖父母早已经阖然长逝,而曾经稚嫩的幼子也依然长成了挺拔俊秀的模样。

即便是从来铁骨铮铮的顾长风,此时他的眼里也隐隐泛红,他催着胯下的白马继续上前,然后看着不远处的顾长卿,脸上的神情似笑似哭,最后才一面笑着一面带着哽咽的声音喊到:“……长卿,大哥来了。”

……

自镇北军的旗帜遥遥出现时,顾长卿脸上的神情就隐隐有些恍惚了起来。

镇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