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惠贵人养了一对猫母子,皇上去存菊堂后就命苏培盛传话让曹贵人抱着温宜去养心殿,只说是想念温宜了。曹贵人待了一会就出来了,随后就将温宜带回启祥宫了,是皇上交代的。而后,苏培盛又道皇上几天未来寿康宫了,皇上就来了。”
太后沉吟半响,霍地抬头道:“后面皇上让曹贵人抱回温宜和苏培盛劝皇上来寿康宫,你说的都很确定,为何对于惠贵人和皇上在存菊堂的言行却是听闻?”
竹息面上立刻浮上一层佩服之色,她压低声音切切道:“太后明鉴,皇上在存菊堂内只让苏培盛进去了,您知道一般情况下奴婢不会惊动苏培盛。至于存菊堂,那口风甚严,惠贵人的贴身侍女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太后闭了闭眼,轻声叹息复又冷森森道:“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幸亏她懂得不论大人如何都不干皇子公主的事,如果她胆敢生了不该有的念头,那哀家是断断不会留她在这宫里的。”
竹息颔首表示赞同,又继续道:“惠贵人是个懂事的,华妃那般针对她,曹贵人和华妃一伙,她都能如此对温宜,可见是个有善念、有底线的人。”
“也是个有本事的。”太后道:“好好关照她,也许来日能帮上哀的忙呢。”
竹息低声应诺,想了想又轻声问道:“太后,您上次命奴婢为莞贵人作证,解了莞贵人的围,也是为来日帮您的忙吗?”
太后缓缓合上的双眼又睁开了,她静静地盯着宫灯撒下晕黄色的光芒照得殿内的一切都那么朦朦胧胧,记忆里遥远的人和事在脑海中闪现着,有的已经模糊不清,有的却越来越明晰,那是彻骨的记忆,想忘也忘不掉。
她将视线对准竹息,看了良久,似是梦呓般轻声问道:“还记得纯元吗?”
“奴婢记得。皇上对她...”竹息顿住了,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皇上对她实在是痴狂,可她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太后的声音里似有恨意,“她惹得皇上违背承诺,对宜修的承诺。若是个厉害的,能够弹压妃妾的,也不枉皇上为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她太不争气了。”
“是,纯元皇后是个柔弱、善良的女子。”竹息也忍不住感叹道。
“柔弱有什么用?皇帝或王爷的正妻是要能够上慰皇帝、下辖嫔妃。她倒好,惹得皇上为她生了多少事端?”太后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怒气,事隔多年还是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