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个忽然靠近公主的人,只有满脸的厌恶与敌意。
元思宁走下马车,将沈知安护在了身后,“皇兄病了?怎不好生歇着,外头冷,受了风寒加重病情可不好。”
“是病了,越西边越冷,我这身子也实在有些受不住。”元启说着还咳了两声,咳完之后忽然话锋一转,“皇妹好不容易才回来,我就是病了也得爬起来接你,谁让你我是兄妹呢?”
“那真是辛苦皇兄了。”
元思宁笑了笑,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位二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表面功夫做得好,会说场面话罢了。
“穿鞋了。”蒋淮安扫了二皇子脚下一眼,“看来也没多急着接妹妹。”
二皇子闻言顿时:“……你是?”
元启来遇水城那日,蒋淮安被沈十派出去,潜入西昌王庭接应公主和齐人去了。
两人还不曾打过照面。
二皇子跟大多数将领都混了个脸熟,唯独没见过他,但看这人站的挺前面的,想来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就只问其姓名。
在下属要出声呵斥的时候,元启还抬手制止了。
“蒋淮安。”
蒋哥儿直接报上大名。
“原来是你,我知道你!”
元启对这个名字也称得上是如雷贯耳了,曾有幕僚谏言,皇帝下旨召回沈毅和沈十,杨万雄又撑不起西疆军务,可以提拔小将蒋淮安,施以重利,收为己用。
但这个蒋淮安好像有点故意挑他刺的意思。
元启想收拢人,便摆出一副完全不计较的模样,笑着问他:“什么穿鞋不穿鞋的?你在说什么?”
“他是说人沈三急着见公主,鞋没穿,头发也没束,手脚都被人绑住了,被那么多人看守着都能跑出来。”
乔夏从人群里一跃而出,她口舌伶俐,替寡言的蒋淮安把话说明白。
“您这不是好好地能下床吗?二殿下嘴上说着思念妹妹,怎么不早点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