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延帝站在东明宫外,定定望着皑皑大雪。他微微抬着头,灯火打在他脸上,将他脸上越渐细密的皱纹映如刀刻。
夜色幽深,万籁无音,整个皇城如同死了一般。
远处三个身着银色盔甲的男人大步走来。
为首的是天荣卫正将陆明峰。
“陛下。”陆明峰跪下说道。
“说。”宣延帝看着天幕。
“赵明越和赵琙的确出城离京了,多方可以证实。路千海一个时辰前开始吐血,口中胡言越来越多,恐难熬过三日。正阳道今早有一具尸体横尸街头,尸体与之前在街头屠戮乞丐的男人们是一伙的,尸体上有一封信,称此人不是中原人,为北元人。字迹我比对过,与那邪女的字迹不同,应不是她所为。”
“北元人,”宣延帝低低的说道,“竟然是他们。”
一阵风吹来,他有些花白的须在风里瑟动,沉默良久,宣延帝说道:“我忽然想起一个人了,靖安侯何在。”
“应还在重宜。”
“他年轻的时候,倒是一个带兵打仗的能手,”宣延帝皮笑肉不笑,淡淡道,“把他召回来吧。”
“是。”
“陶家人呢?”宣延帝又道。
“老样子,还住在那,蒋氏的伤口比较严重,这几日都在养伤。”
“好,”宣延帝终于收回目光,转向陆明峰,“把他们抓起来。”
陆明峰一顿,有些讶然:“抓起来?”
“关在天荣卫府,把消息放出去,声势越大越好。”
“是。”陆明峰垂首。
宣延帝看向陆明峰身后的两名手下,其中一个是新顶替刘司阶上来的谢大钧。
宣延帝眉心轻皱,心里那口恶气在胸中发酵的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