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后,沈冽下得马来,望见她尚未褪去红晕的脸,和鬓边被汗水濡湿的碎发,他摸出自柳河先生那边所要的干净巾帕递去,关心问道:“遇上什么了么。”
烈阳当头,但湿地林间树荫广伏,是最好的避暑之处,夏昭衣出这么多汗,沈冽怕周围有伏兵,或者是,她是伏兵,去对付了什么人。
“多谢。”夏昭衣接来,轻轻拭着脸颊,一时有些心虚,蓦然失笑。
她没有回答,转眸看向后边的马,过去抚了抚马脖,纤长手指顺着马儿的鬃毛,阳光下,她发着光的肤色和战马藏青色的毛发形成鲜明对比。
“还是与沈郎君一起最好,省时省力,”夏昭衣笑道,转眸看向沈冽,“我鲜少有这样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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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她所想,先她所先,也就以前同大哥二哥一起时会有,多数时间,皆是她身先士卒,周全一切。
沈冽弯唇:“……嗯。”
夏昭衣将为数不多的小包袱挂在马上,轻盈翻身而上,笑道:“事不宜迟,走吧。”
她的目光看向一旁望着他们的林中虎:“你的身体可还行?”
林中虎回神,顿了顿:“还,还行,你们别担心我,我没问题的!就,就是……”
他朝沈冽看去。
二十出头的俊美男子,和他对上目光后又变回一张肃冷面孔,周身气质,似阳光下一柄冰刃。
林中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走,他之所以会去卫府后衙的大牢,便是要去救人。
今早沈冽来找他时提到这个,并且直说,凭他一己之力,必然救不回人,而且整个扶上县在之后几天,会被把控得越发森严,如铜墙铁壁。
要走就趁今日,要留,沈冽则不会答应,为了柳河先生的安全所想,沈冽留给林中虎的只有一条死路。
一面是无谓枉死,一面是逃脱升天,林中虎再不愿,也知道哪条路该是自己去选择的。
虽然这个年轻男子说话疏远淡漠,没有半分余地,但至少,人家还愿意带着他这个拖累出城,而不是直接送他归西。
林中虎看向极远的天边。
满心哀痛,无可奈何,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