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哥将那件紫袍剪了?”夏昭衣惊道。
“区区一件衣裳,顶多换洗少上一件,”杜轩笑道,“阿梨你别多想,这袖筒我们做了好几个。”
夏昭衣的手指在上边轻抚,世人皆觉得针线活是女人做的,实则会做针线活的男人也非常多,尤其是兵营里的大汉们。
康剑见她若有所思,打趣说道:“那些提及男人做针线活便觉得娘娘腔的人,真该将他们拎到咱们跟前来比一比胳膊上的肉!咱们不比他们阳刚?”
马车附近的汉子们哈哈大笑。
夏昭衣也被逗笑,将袖筒放在包袱一旁。
康剑和杨富贵也人手一只袖筒,他们都不愿坐入车中,执意要在外头,夏昭衣便不勉强。
马车沿着古老的君贝村往东南狭道而去,除却偶尔勒马转个方向,多余时间,康剑和杨富贵的手也都揣在袖筒里。
两个时辰后,马车穿过东南狭道后开始南下,夏昭衣听着他们在外聊天的声音,渐起困意,靠在软枕上就要入睡时,前边风雪中传来了马蹄声。
康剑和杨富贵看着夜色中奔来的几匹马,皱起眉头。
对面的人看到他们,停了下来,一人说道:“果然是马车的迎风灯。”
马车未停,依然保持着原有速度朝前而去。
两方人马中间的距离被缩短,风雪浩浩茫茫,在他们中间纷扬。
待只剩二十丈距离,骑于马上的人大声叫道:“来者何人?!”
杨富贵听不出来,康剑却一听便道是江南口音。
“你又是何人?”康剑反问。
“你们自哪来的?”马上的人又道。
“你们又自哪来?”康剑继续反问,将手从袖筒中抽出。
一人听闻此话,顿觉不爽,抢先一步叫道:“你们若不老实,休想从此道过去!”
“来,”康剑看向杨富贵,“你练练口才,凶回去,输人不输阵!”
杨富贵哪敢。
“别怕,”康剑轻声道,“有阿梨姑娘和我呢,这可是阿梨姑娘!”
“……我怎了。”夏昭衣忍不住说道。
康剑面色尴尬,还以为她睡了。
“站住!”对面人马眼看马车未停,一股被忤逆的暴躁感让他们急切想动手。
“快!”康剑催促杨富贵,“凶回去!”
杨富贵抿了下唇瓣,张口却仍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