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好了,杨富贵叫嚷着出去解手,没多久跑了回来,喘着气说,村外头来了一队人马,还有马车。
“人可多?”夏昭衣问。
“多!九人九马,双驾马车!”
话音方落,便见着那队车马的影,对方也显然见到了他们。
老婆婆朝夏昭衣走近一步,抬手轻轻挽着夏昭衣的胳膊。
李满从屋里出来,昨夜他不时去看方耿厚死了没,替他松绑再绑,这会儿强撑着起来。
一出来,李满也瞧见了这队人马。
骑在马上的男人,个个高大健壮,神情冰冷,所佩武器和坐骑鞍具打造精良,后边的马车谈不上华贵,但稳重厚沉,像极大儒名士所用。
男人们望来的眼神非常锋利,打量了刚出来的李满一眼,又看回中间立着的少女。
“东家,谁呀。”李满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夏昭衣说道。
一个男人加快速度,马儿轻踏走来。
夏昭衣身旁的婆婆轻轻将夏昭衣往后边拉去,她拄着拐杖上前小半步,似要用佝偻身子挡在夏昭衣跟前。
“你们是何人?”男人高高坐于马上,开口问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老婆婆反问,“我们就是这儿住着的!”
男人看她一眼,目光看回夏昭衣:“这里竟还有佩封人?”
“我孙女回来看我们的,你们别乱来!”老婆婆叫道,做出要拼命的样子。
她将剧本搭好,夏昭衣只得随着演下去,让杨富贵和李满意外得是,她一开口,口音和老婆婆几乎一模一样:“数年前战乱,我爹娘带我逃去了河京,此次趁着冬雪封路,打不起仗来,我挂念祖母,便回来一看。”
“河京?”男人有几分意外,“你竟是河京来得?”
“皇帝去了河京,我爹娘便也跟去了河京。”
男人点头,勒马回头,去到马车旁禀报。
车上之人掀开车帘,朝夏昭衣看了过来。
这群人的来历,夏昭衣不说完全猜到,但至少确定非寻常人,所以已有准备。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