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越来越大,春夏茂盛的树枝在风中急晃,掀起一场场绿浪。
沈冽负手立在淡金檐角下,一身挺拔玄衫,无声与黑暗融为一体。
旁边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翻墙进去的少女自如地开门出来,扬唇冲他一笑:“久等。”
沈冽看着她手中捏着的一塌纸,道:“看来收获颇丰。”
“丁跃进写得人名册,”夏昭衣道,“他所知的,都已写下。”
“他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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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缢了,”说着,夏昭衣一笑,“不过,我把他绳子割断了。”
沈冽浓眉轻扬:“你饶了他?”
“只饶他一人,算作苦劳,”夏昭衣低头看着手里的名册,“不过,他已疯。”
“那,可从他们那问出你想知道的?”
夏昭衣抬眸看他一眼,朝前走去:“这些人对乔家之厌,不过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由卫行川等人亲手灌溉出来得仇恨。于他们自己,根本说不出乔家具体之罪。乔家,不过只是一个他们‘约定俗成’的罪人。”
沈冽想到了金家兄弟竹苑下的那条暗道,那壁画上巨大的一幅幅矿石颜彩所做得画。
“对了,”夏昭衣停下脚步,看着沈冽,“我问了下郭云哲之事,丁跃进不知。我还问及沈谙生母,你可知,他说了什么?”
“什么?”
“施盈盈在生下沈谙之前,另有一女,极有可能是绛眉。”
沈冽眉心轻拢:“那么,她的生父呢?”
夏昭衣微顿,道:“可能施盈盈自己都不知道,那一阵,她与那几个男人连日皆共枕。”
沈冽难得一愣。
夏昭衣继续往前,道:“是不是没想到,施盈盈竟和这些人有这么深的往来。”
沈冽没有说话,安静走在她旁边,良久,他低低道:“但我知道,她不是寻常人,我年幼时曾因她频发噩梦,她……也不止一次试图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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