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冽收拾完东西离开,房门被轻轻带上。
夏昭衣在床上睁开眼睛,乌黑雪亮的眸子朝房门看去。
她薄毯下的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右臂,在沉冽刚才停留最久的地方停下。
一抹极甜极甜的笑容在夏昭衣唇角绽开,她轻轻翻了个身,脸朝床内,闭眼入梦。
御街第六街空荡清冷,因越近皇城,所有人越不敢声张,长街寂静无人,许久才有那么几个人走动。
正是这个原因,此地对舒月珍来说才越安全。
房间里燃着名贵的松荷香,舒月珍手里捧着茶,一边翻书,一边品茗。
房中除了她,还站着一男一女,是早上才到河京的虞彦驰和闻黛。
二人站在窗边,目光一直盯着后巷路口,足足半个时辰过去,除了几个寻常街坊,不见他们的人回来。
阳光从烈变暗,虞彦驰去到舒月珍的茶几旁:“舒掌柜,他们还没回来。”
舒月珍澹若无事地翻着书:“是啊,没听到动静呢。”
虽然很有钱,但舒月珍从来不穿金戴银,脸上连粉都没擦,四十多岁的面孔布满细纹,泛黄发黑。
身上衣裳也是,讲究个大隐隐于市,布料是一等一的,但是颜色无华暗澹,款式亦简素。
虞彦驰道:“舒掌柜令他们出去,对付得真的就是个米粉铺?”
“那必然不是,”舒月珍抬头笑道,“寻常米粉铺怎会盯上我?对方肯定是有点来头的。”
虞彦驰道:“那么,这队出去的人很可能回不来了?”
“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你别生气,既然是杀手,命本来就是悬在刀刃上的,是吧。”
虞彦驰无言以对。
舒月珍给颜青临赚了大把大把的钱,就连颜青临本人都不会轻易对舒月珍如何,虞彦驰作为一名手下,更不能说太重口的话。
安静了会儿,虞彦驰道:“会不会是你之前得罪的那些宫里人?”
舒月珍纠正他:“并非我得罪,是他们起了杀心要动我,我只是自保。”
门外传来叩门声,离门近的闻黛过去开门。
一个面黄肌瘦的农妇看了看她,匆匆进来,到舒月珍跟前后,从袖中取出十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