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陷入莫名其妙的恶性循环。
当年在家学里,长辈们发现狩野相奈的阴阳师天赋并没有那么绝超众人,便把她安排成了小辈们眼前的那根胡萝卜。追逐即竞争,而竞争在很多时候都伴随着一些不太友好的相处。
谁在长期浸泡在周围人的不友善中时还能维持心情平静呢?反正狩野相奈自觉是做不到的,她想要一个和善友好的生活环境,她的能力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境况,绝不是想看着他们“争夺上进”的长辈们想看的。
加重刺激的推波助澜,被煽动的加重小辈,愈发不稳定的狩野相奈,就这么开始恶性循环。
直到有一天,一个家中长辈在与其他先生的交流中被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已经被狩野相奈“感染”。发现他居然背弃了“家族兴旺”的最高计划,转而为一个天赋尚可但并非绝佳的,在计划中的做出小小牺牲而已的孩子说话。
……
狩野相奈人站在场边,脑子却不知道飘在了哪段回忆里,端在身前手掩在肘窝下攥作一团,指尖顶在掌心里的闷痛唤回了神。
回过神来,狩野相奈的第一反应是右脚后撤,向后退出了一大步,想要离场中正在训练的正选们再远一些。
只是还没等她迈出下一步,余光已经扫见了此时刚到的迹部景吾。
有些讪讪的收回左脚站正,转过头看过去,本来想礼貌性的打个招呼,等迹部景吾下场训练之后,自己再去后边那个已经被自己冷落许久的“经理座”。
但没想到的是,迹部景吾走到她旁边,看着她那在阳光下转变成深茶色的眼镜后不甚明晰的视线,忽然伸手,指尖捏着她眼镜的中梁向上一抬,露出了茶色镜片下,狩野相奈因为惊诧而瞪大的眼。
对迹部景吾这个动作感到诧异的不止是狩野相奈,不远处,今天一来忍足侑士察觉不对,主打安全第一拉开距离把人都安排在场中,狩野相奈又习惯性站在中场球网处,方便左右尽收在视线范围中。
本来看到迹部来了,还想着要不要暂停一下如同往常先过去集合呢,结果就看见这么一幕。
刚刚这一下……场中瞬间陷入一阵无声的手忙脚乱,有的人接住的是临场打飘了飞过来的球,自己场子的球直接落在了地上,还有的轻飘飘的总归是回击了球,然后被对场的人愣怔之间用手接住。
也不管什么指纹不指纹了,狩野相奈直接抓着镜框的位置把眼镜拿回自己手上,“你干什么呢?”
迹部景吾收回停在半空的手,转头看向场中,“你们在干什么?”
“砰!”
“啪!”
……
眨眼间的时间,球场中已经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狩野相奈捏着眼镜,看着镜片上不小心被自己弄上的半个指纹,颇为嫌弃的皱起了眉,暂时立着用弯折的镜腿挂在了领口,又抬头看向迹部景吾,眉眼微抬,透露着疑问。
不过迹部景吾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外套放在一旁,拎着难得清醒着的芥川慈郎下场对打去了。
留下一脸莫名的狩野相奈,指尖拢了拢腮边的发丝,捉摸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再次端起手的时候,手腕蹭到了挂在领口处的眼镜,忽然脑中划过一阵清明。知道了迹部景吾的用意,狩野相奈略有点尴尬的抿了抿嘴,一副忙碌相的一阵四处张望,最后静悄悄的坐在一旁。
从包里拿着眼镜布,一边望着场中,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眼镜去了。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