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E不应,冷面俊洒低垂,渐渐浮出一丝残笑:“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冷风入窗,顿然阴渗,忽见ACE蹬地而起,影一般跃向前去,一只寒亮匕首已由他身上蹿出,待他完事站定,朱塞佩方才有了反应。
女王尾浦司体态端庄,笑意犹存,只是那白净粉润的喉咙已被割断,殷红的鲜血缓缓染透了她的华丽裙服,双目依然明澈,善良的眼神不曾有过晃动,这女孩就像一个神,一尊身体已死精神还在的神。
朱塞佩感到浑身麻痹,这才奋力冲到女王的面前。“女王陛下……”他喘不过气,说不出话。
“如此一来,二十王将终于不再受约束,哼——”ACE站在窗前,背对着朱塞佩,泰然自若,望着窗外美景却不禁发笑:“你究竟暗恋她有多久了……”
即刻听到朱塞佩极不镇定地轰然拔出宝刀,ACE紧跟着一声笑:“你不是我的对手。”
风吹淡了房间里的血腥,吹散了女人的扮妆和香气,还有扬长而去的ACE。失魂落魄的朱塞佩已经无法表达身为一个男人的懊悔与痛心,他跪在女王膝前,长久而无声地饮泣着。
落花随溪水漂流,风声惨淡,林木越来越密,溪流方向便是中央公园。
小主,
樱与春相依半卧,宛如一粉一绿一对蜻蜓斑斓相配,点栖在清清泉溪边。
“亲爱的,我要回去了,你一个人多注意。”
小春起身要走,被樱冲动般扣住胳臂,她看到樱的脸上满是悲怜,于是轻轻搂住她的背,让她平躺。碧绿的草地衬托着樱的忧虑感伤的面容,小春抚mo樱的两颊,俯身将唇凑上去,沉沉吻了她的唇。双唇渐被舔开,温暖柔软的舌深深地缠绕在了一起。
“我会想你的——”
小春摸了摸樱的头发,抬起身来,整了整衣裳便转身走了。
“亲爱的——”
樱茫然追了几步,惆怅的眉眼快要噙不住泪水,小春终于越走越远,再也没有回头。
抚着湿润的嘴唇,樱习惯了傻傻地站着,直到眼前飘过一个银发女孩,好奇似的来到樱的眼前。她似乎是个游客,漂亮的银发上系着一圈草绿色头带,上半身只穿戴也是草绿色的胸衣,下身则是暗红色短裙,一双秀美腿,玲珑的脚丫套着草绿色凉鞋,大约也有二十岁了。
“我的脸俊俏,我的声音甜美,我的身材玉立亭亭——”
银发女孩窃望着樱,似在讲演,双目明澈如泉,皮肤柔滑细腻,纯洁天真的神情就像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樱褪去愁容,舒展笑颜,情不自禁走上前去,银发女孩不知做何,只觉得身体一阵温软,她已被樱搂抱在了怀中。
仿佛寻到了温度一般,樱静静地,静静地,又想要哭了。银发女孩全然僵直,通红的脸蛋,潮热的胸部,她惊羞到了极点,猛然摊手推开了樱,咬着手指向后退却。
樱不及呆闷,只见银发女孩于转身之间变作个新模样,短裙化作长裙,腰间飘起一只深红丝带,原本光滑细嫩的胳膊上多出了护腕,一把赤色长剑握于手中,深红闪耀,显然是怒气之状。
“艾蕾雅,艾蕾雅.福莱诺雅。”
银发女孩自报姓名,仿佛是受了极端侮辱,用剑指着樱:“快说你是谁,否则我杀了你!”
樱安详地将她打量一番,半侧过头,失落而难受。
见樱不语,银发女孩更加动怒:竟然敢欺负老娘?
“好吧,我就杀了你——”
银发女孩挥剑便刺。樱并不躲闪,却是在中招之前,被一缕寒光挡住了赤剑的前进。银发女孩不免感到意外,挡她的竟是一把蓝剑,她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人高体健的陌生男子拦住了去路,那肃穆的表情令她震惊。
樱不曾料到会有人出现,虽然只见到背影,却有几分熟悉,隐约看清那侧身相貌,樱突然惊讶得捂住了口。
两只利剑相互对峙却无相拼,瞬息之间,深红色的刀影像勾引魂魄一般吸引着男人的眼球,蓝剑如冰封般不动了。银发女孩觉得似乎有什么情况,也渐渐停止了用力,两把剑就这样轻轻交合在一起,如光如流水。男人的目光转向女孩的面容,稍视之后渐显惋惜,女孩正在疑惑中,这时男人推起一掌,将她推开了。
这一掌,羞辱程度愈加浓重,银发女孩羞颜满面不知所措,退着小小的步子,不一会儿便在绿树的掩映下消隐了。
男人轻叹作罢,划了一道清冷的蓝弧,将剑收于鞘中,正要离开,听见樱在身后深切而不确定地唤了他一声:“小埃……”
男人未转身体,只是显得有些忧郁:“浮荡在尘世的一粒尘埃,不值一提,姐姐,你多保重——”
他远去的影子对这葱翠的世界没有半点留恋,有的只是一片过去未来的苍凉。
中央公园沉寂了下来。未曾离去的艾蕾雅从草丛里探出头,忍不住捏紧裙角,自言自语道:“我讨厌那个男人……”
艾蕾雅所不能饶恕的还有一个,那就是樱。看到樱仍旧独自站在溪边,空虚而憔悴,守望着眼前的一切,是在叹息,还是在憧憬,总之没有人再去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