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棋子罢了,何况还是具尸体,还真指望他能查出些什么?”
欧延淡淡道,将手中的剑扔回给那名呆若木鸡的侍卫,抬眼看向院外殿门前站着的一众侍卫,扬声道:“将此人带回去,劳烦二哥好好彻查。今日之事,罪名不是刺杀皇子,便是偷盗灵珠,这陛下病重,太子未班师回朝的当口,绝不可轻易姑息了。”
外面为首的侍卫早吓得大气不敢出,又听得欧延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赶忙结巴着高声表示自己记住了,命人将那断了头的尸体搬出皇妃寝宫。
欧延整个过程再未说过一句话,清冷的面上一片沉郁。
慕容昕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后的宫殿,饶是他再了解欧延,此时也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
这到底是在为里面的墨姑娘抱不平,还是正好借此机会,给肃王一个下马威?
两个好像都说得通。
他扬了扬唇角,慢慢走到欧延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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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年昏迷期间,一直浑浑噩噩地陷在似真似假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梦太深了,她有意抽身而出,却浑身麻痹,只能随着笼罩周身的漩涡越陷越深。
有很多过去在断情山下生活的画面,还有似乎是她在断情山中走动的视角,光秃秃的山林除了雪与枯木,再无其他。
她仿佛被困在了那个空间里,怎么也走不到头。
这般昏迷着,中途不知醒了多少次,意识有一瞬的清明,却很快又被这些混乱的梦境代替。
直到重复的画面已在她脑海里深深烙下印子,眼前所见竟又变了。
冰冷的龙池宫殿里,她看到自己正随着欧延一行走上高台,并将金灵珠从木盒中取出。
一切都好像重演了一遍,金灵珠如现实中所经历的那般,在触动之下亮了起来……
景年正不知自己究竟是以什么视角注视着这一切的,却发现梦中的金灵珠并未只是亮光微闪,而是猛地光芒大作,一瞬间迸射开来,眼前立时恍若白昼一般,所有景象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待那刺眼的光亮逐渐消散,她人已不在宫殿内,视角也转回了自己的。
入眼是一片黑暗,似乎正值深夜,方才殿里的所有人全都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