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好久不见”,让景年的唇角整整一路都是不经意微勾起的。
……
入宫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景年从马车上下来,与等在外面的欧延一同步行。
这一回宫宴的地点不在上次肃王设宴的地方,相比而言更大更气派些,殿外是一路铺陈了上百级台阶的地毯,一路站满了侍卫与宫人,说不出的庄严之感。
殿内已聚集了许多人,因还未到时辰,前方主座还是空的,已到的百官正各自围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议论着。
因是宫宴,气氛并不算太沉,两旁是为宴会准备的桌子,已摆放了各式果盘,就等众人落座。
欧延携景年一出现,立刻便成了整场的焦点。
数十上百道目光一道投来,直逼得景年下意识就往欧延身后躲,但众人今日却是全所未有的热络,纷纷围了上来,好一阵问候寒暄,说的基本是祝贺庆功之类的话,看到景年,也无不面露惊讶。
景年望着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人,忍住极度的不适感,只把头低了又低。
“七爷大功而返,皇上定是重重有赏啊!”
“这回多亏了七爷才能镇住了那些叛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七爷用兵有道,我们真是不得不服!”
“恭喜七爷!”
“……”
在场的也都人精,虽惊讶于景年的到场,但对她却都是颇为熟悉的,更不用提几个月前她还在启灵仪式上当众舍命为欧延挡了一刀,早已在上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只怕过不了多久,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七皇子便要好事将近了,于是都默契地只打量,却并未直言什么与景年有关的话,只卵足了劲拍欧延的马屁。
“多谢诸位,不过这得胜的功劳,可不是我一人能担得起的,今日是庆功宴,政事便不多谈了,大家吃好喝好便是。”
欧延似是心情不错,谦和地对众人笑了笑,便带着景年走到前面落座。
“他们说的叛党,是指肃王?”
待坐定后,景年才小声向欧延询问。
欧延为景年倒了杯水,闻言颔首,平淡道:“传假军情,谋害皇上,勾结外党,陷害太子,随便一条罪责都能要他的命。”
他说了一串,景年细细一想,再联系林亦所说,便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那……要怎么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