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延轻笑一声,示意景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并命人盛上茶盏与糕点。
“这棠钰庄,气氛上比皇宫轻松,景观上,也比皇宫雅致,绿水青山,应有尽有,简直就像个世外桃源,长居于此,眼光自然就会被养刁了。”
这是景年的心里话,她也只敢在欧延面前说。
……
欧延因她这番话直接笑出声。
景年抿唇,倒没多担心自己说错话,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我祖辈皆生于此,自然要守着这份根,仅此而已”,欧延浅笑着回应,“倒是你,这半月来可住得习惯?”
“当然!”
景年连连点头,促狭道,“在这儿住了才知道,原来上京的皇子府也不过如此……”
“既如此,便多住上几日。”
欧延喝了口茶,温声道。
这可使不得……
景年吃糕点的动作略一顿,呵呵笑了笑,没回答,反倒主动道:“我都忘了问,庄主这一路一切都顺利吧?上京的事可解决好了?”
自欧延忽然决定返程,景年便禁不住时刻担心他的安危,现在平安回来,便是最好的结果,出于关心这么一问,倒并无意窥探他到底回去做了什么。
欧延稍一停顿,却是正了色,“我也正打算对你说此事。”
景年微蹙眉,他如此态度,难免叫她心头一紧。
“我之所以匆忙转道回京,是因为途中收到宫中密信,朝廷命官沈氏一家一夜间惨遭灭门——”
景年正欲掀起茶盏盖子的手一松,啪一声,盖子又落回到原处。
那灭门二字,就如一阵寒气,直灌进心口,连带着头皮都有些发麻。
“怎……怎么回事?”
她面上再无一丝笑意,完全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