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场中央的伙计又开了口,不出预料,果然有人逐渐响应。
那桌上的立牌,是有两面的,以红漆和白漆区分,原是铺里平常茶话交流时,示意是否需要伙计上前服务的,此时倒正好有了新的用处。
景年看着眼前一派和谐的景象,竟是被气笑了。
她目光一抬,冷冷质问,“若最后是旁人出价比临公子高,该当如何?”
“那宝物自然是归出价最高者所有。不过姑娘放心,公子言出必行,即便痛失此物,也必定将所知尽数告知姑娘。”
“我又如何知道,临公子会不会临阵脱逃,心甘情愿将玉佩转手他人?”
伙计闻言,笑容越发明显起来,低眉顺眼道:“还请姑娘相信公子的诚意,公子今日既能当着这么多贵客的面提出这番建议,肯定不是为了给自己挖坑,而是势在必得才对。”
景年咬紧的牙关一点点松开。
她沉吟许久,眼角不受控制地一阵乱跳。
但在旁人看来,因为她整个人上上下下捂得极严实,根本无法看出是何心思。
……
许久。
却听她忽然道:“既然这么多人都感兴趣,那我便也要看看,临公子对我这玉佩的兴趣,究竟值多少银子。”
“姑娘可是答应转手了?”
对方反应极快。
“我还有一个条件——”
景年没回应,自顾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见临公子一面。”
那伙计微一点头,缓缓看向二楼临风所在的房间,就这么维持着这一动作,似乎是在等对方的反应,眼见着好一会儿都未有动静,这才从容道,“公子答应姑娘的条件。”
景年深吸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双手紧紧交握于膝上。
“姑娘,这么做,风险未免太大”,疏逸眉头紧皱,“在场的都是安临乃至北国数一数二的贵族、富商。”
言外之意,就是有钱财的,数不胜数,财力在临风之上的,也大有人在。
景年哪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她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倘若不答应,便是连一分知晓的希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