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这一园子的人都极稀罕自己,加上本身就是个胆大的,平日没人拴着,那兔子便满园子的乱跳,经常一溜烟地就窜没了影儿,叫众人一番好找。
不仅如此,欧延还把她失明的事告诉了沈倾城,他们二人一起,专程到静园来抚琴已有两回了。
景年初时得知沈倾城来看自己,很是受宠若惊,毕竟对方本就是病人,估计也没比自己好上多少,不过那琴音实在是好听得紧,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都能安安静静地从头到尾听完。
沈倾城弹琴的模样,她是见过的,女子的聘婷秀雅,才貌双全,在她身上,怕是已到极致了。
可惜她看不见,不然,定是会像初见时那般看得入了神。
再想到她与欧延那日在书房的对话,只能感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般配的男女,从内到外,都是天作之合。
她此番离开断情山到此,能有这般见识,也不算白走一趟。
……
“姑娘!怎么坐在这儿吹风?”
这时阿喜进了来,她本在外间的房里打瞌睡,中途醒来,下意识过来掀帘看看景年睡的好不好,结果就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坐到了窗边上。
“姑娘是自己过来的?”
阿喜奇道,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景年被她扶着往床边去,“住得久了,位置差不多都记得……”
“那也得跟奴婢说一声呀,要是不小心摔了可怎么办?”
阿喜有些着急,语气明显快了不少。
“好,我记着了。”
景年光听语气就能想到她的表情,忍俊不禁。
“姑娘眼睛还疼吗?”
阿喜为景年掖好被角,看了眼她澄澈的双眼,随口问。
这几日景年应是恢复很多了,早前出血、流泪的症状也都好了,只需日日施针和喝药便好,萧痕为了保护她的双眼,还不让她见强光,白天若出门到院子里,眼上都系着遮光的丝带。
……
景年闻言眨了眨眼,轻轻摇头。
阿喜本就好奇她的瞳色,此时离得近了,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却有一瞬忽然觉得那瞳孔的墨绿色似乎变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