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这才低头定睛一看,却猛地发现镜中照出的不是自己,竟是临风的脸!——
“怎么回事?!”
她大惊,险些将镜子丢到地上。
“此乃双生镜——”
临风手中不知何时也多出了一个大小差不多,同样也像从什么地方掰下来一块的铜镜,“你在镜中看到的,是我照镜子时的模样,而我这儿看到的,才是你。”
景年强自定了定神,按临风说的又细细打量了一遍手中的铜镜。
“这是断情宫的宝物,我们山下这一支脉世代相传了百年,有了它,即便不在一处,不同地方的人也不难取得联系。”
景年哪想得到世上竟会有这种东西,只傻傻望着,茫然地发呆。
“我听毕尧说,他给你的那瓶抑制火种的药总共能维持一年?”
临风站在原地又问。
景年回神,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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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这也有两三个月了吧?”
“快三个月。”景年低声道。
临风掐指一算,“你先等着我消息吧,这段时间我会尽量先把水灵珠和火灵珠的下落确定下来。”
他是认真在谋划之后的事,景年听的心里一闷。
“留意着镜子,我若寻你,镜子会发出白光,小心别让人发现了”,说着,临风拍了拍衣角,头上束发的丝带一晃,被甩到后面,“我先溜了,你那侍女估计也该醒了。”
景年望着他如鬼魅般闪出了门,只余一室清冷,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她试图把刚才他们的所有对话,牵涉到的所有事在脑子里再过一遍,试了好几次,却都只有乱麻一样的碎片凌乱闪过。
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景年呼出一口气,一手扶着床栏,疲惫不堪地在床边坐下。
她离开断情山到现在,直到这一刻,所有的一切才仿佛真实起来。
她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终究是不能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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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走了有半炷香时辰后,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是古董铺的伙计来请她下楼的。
阿喜也刚醒没多久,困倦地揉着眼睛,嘟囔着怎么会这么困。
景年在她没醒时就细细观察了她好一会儿,后来确定她真没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才算松了口气。
临风出现时,她是真的完全没注意他对阿喜做了什么,不过像他们这种身手极了得的江湖中人,想迷晕谁,定是有千万种不着痕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