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上一回毒发,已过了三日有余。
期间萧痕试了无数法子,却都以无用告终。
那蛊虫比萧痕预想的要厉害得多,因为随着中蛊时间的增加,景年发作的间隔也逐渐变得越来越短。
最初是隔一天一次,而从昨天开始,竟就已经发展成半天一次,每次发作除了浑身疼痛难忍外,严重时还会咳血。
……
景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
她甚至能感觉到体内的那只蛊虫正一点点吸食着她的精气,而自己的这副身躯也终将在这一过程中一点点腐败,直到最后变成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
此时封闭的环境下,在毒发还未到来的短暂苟延残喘间,只要一清醒,她总是会控制不住地想到欧延。
自那日在冰窖门口最后一见,景年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她日日待在暗无天日的冰窖内,分不清朝夕,更几乎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
除了……
在毒发痛到神志不清的时候,会偶尔隐隐感到有人将她抱在怀里。
那人似乎在说话,可她却已完全听不清了,只有忽远忽近的一阵低语,在耳边徘徊飘荡。
再醒时,却又是一室清冷。
明明才过了三日,他却好像已经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她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可她还不想死,至少不是现在。
……
正浑浑噩噩地胡思乱想着,远处冰窖大门处传来一阵低沉的推动声,厚重的闷响打破了原本一室的沉寂。
景年像是没听到般,维持着刚醒的姿势,双眼定定望着头顶的位置,一眨不眨。
这几日来,萧痕和阿喜每天都会进来无数次,她对此早已麻木了。
来人正是萧痕。
昏暗的视线里,他手中拿着几颗夜明珠,缓步朝景年所在的位置走来。
背后,却出乎意料地还跟了一个女子。
二人一高一矮,都披着厚厚的大氅,脚步踏在冰面上,基本没有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