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对视几秒,景年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石化在原地。
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头欧延却先有了动作,只平静地回头,继续向前而去。
景年在那一刻清晰地听到自己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那是她整个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放松而下意识吸气的声音。
也是在这时,耳边的嗡嗡声褪去,听觉又重新恢复如初。
那行人很快在右侧高墙后消失不见,只一阵的功夫,前路又是一片空空荡荡。
“姑娘……”
景年听到阿喜唤自己,有些茫然地回头。
这一动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僵住了。
“姑娘,庄主已走了……”
阿喜有些担忧地看着景年苍白的脸,最近因为生病,她几乎瘦脱了形,脸上都没剩多少肉了,整个人更是单薄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般。
“走吧。”
景年低声道。
“也不知庄主是去做什么,好久没在庄里看到这阵仗了……”
阿喜扶着景年,边走边小声嘀咕。
景年怔了一下,却知阿喜这话说得没错。
棠钰庄一向以低调、节俭着称,欧延虽贵为庄主,平日在庄内行走从不会让这么多人跟随左右,顶多只会带上萧痕和个别随从而已。
今日这般,已是很不同寻常了。
她望着前路,又失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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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延那头,一行人步履并不轻松,要去的地方,却是棠钰庄正门。
萧痕看着前方形色丝毫不乱的人,忍不住默默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眼下这节骨眼,好巧不巧,竟忽然收到上京皇城特使到达棠钰庄的快信。
而这特使……却是带着北文帝特批的婚事而来的——
上京特使到访,按照往常的规矩,定会提前两到三日提前告知到达之期,可这回也不知派来的到底是谁,按照离京之期推算,眼瞅着应是该有消息了,却是迟迟未有任何书信传来。
若非安临城守城清晨时分提前发现了特使进城的踪迹,棠钰庄只怕真是要到此刻才会接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