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你当年设下的这道咒法如此顽固,顽固到……你只能以命抵命,才能将欠我的这些债还清……”
她说到后面,声音都不自觉地透出森冷的阴翳。
“结界既然还未解,你又是如何进入到的断情宫?”景年敏锐地打断她,“不过你都这么说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必须得带上我一起,才能上得了山吧?因为我可以自由进出山底那道结界,你用了些手段,这才跟我一起上了山。”
“你很聪明……”景向岚被拆穿,却并未恼,又笑起来,“现在看起来……似乎要比以前那个你要聪明些,可惜啊,生不逢时。”
“说起来,我也是在救你。你以为没有我,毕尧就能在断情宫顺利将你重新扶正吗?那群老狐狸们,一个个巴巴地恨不得将你生吞入腹,还不如我今天提前了结了你的性命,也算是助你在黄泉路上少吃些苦头。”
“你是因为不是嫡长,所以做不了断情宫宫主吗?”景年并未被她震慑住,“那如今我如你所愿,直接将宫主之位让给你不就好了?”
“你可能有些误会……”景向岚目光一闪,掩唇冷笑,“你是不是景向薇,如今已不重要了,如何成为断情宫宫主,也早已与你没关系了,等你的血在这里完全流干,这世上关于景向薇的所有痕迹,便也都会一起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不仅如此,你还得感谢我,这血慢慢流,你便也慢慢死。我听闻凡界的凌迟之刑是一刀一刀将人千刀万剐,但‘精髓’是一定不能太猛、一失手不慎直接将人给弄死了,你在这世上可还有什么遗言?大可以一点点说给我听,说不准我哪天善心大发,还能帮你完成些未能了却的心愿。”
她一字一句,却说着最冷漠阴毒的话,纵使景年再冷静,也抑制不住的战栗不已,更何况此时右臂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渗着血。
要怎么才能找到突破的生机……
……
“我听毕尧说,你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景年心念一动,回想在幻境中所见,渐渐握紧了拳,“弑母这么大的罪名……也难怪他们当年拼尽了全力,也要将你困在断情山下。”
“你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还真是你应得的……”
“你可能还没想起来,不如我问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