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临风、见到慕兮、见到慕容昕、再见到阿喜,她都一直在忍,可此时面对眼前的人,却已是再没有办法。
他们有将近两个月未见了。
明明分别前,他们已经在筹备婚事,甚至距离那一天只剩下短短的一晚。
如今却是天翻地覆。
准确的说,是她,彻底天翻地覆了。
景向薇带着她前世的所有记忆、所有痛与遗憾闯进了她的身体,那些跟命运有关的铺天盖地的厚重,彻底将她压垮,倘若她控制不住,那会不会有一天……墨景年便会从这世上消失了?
那她与欧延之间经历的一切,又算什么?
她又该如何面对欧延?
……
两行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景年紧咬住牙关,却不敢将情绪释放出来。
她走到床边望向欧延苍白的面容,多日昏迷已让他下巴冒出了好些胡渣,整个人更显憔悴。
床榻前没有椅子,景年却也顾不上那么多,身形微晃,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控制不住,直接坐到了地上,上半身绷得笔直,一双手握住欧延放于被衾外的手,脸颊贴上去,趴着未再动。
好一会儿,站在后面的众人逐渐听到她隐隐的啜泣声。
那声音不大,甚至她肩膀耸动的幅度也不大,明明不是什么大开大合的情绪涌动,可她越是这般克制,在旁观者看来便越是沉重。
就连临风看了也是直皱眉,最后索性双手抱在怀间,转身出了房门。
阿喜想上前,却被疏逸拉住,在场的人都一致未敢去打扰,有些情绪,必须要她自己彻底释放出来,才是好的。
……
景年从欧延房里出来时,外面天色已是渐暗了。
院子里来时的几人除了有急事离开的慕容昕,其他人都还在。
疏逸这一回是受了萧痕嘱托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欧延的人,见景年出来,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回了房去。
景年的状态看上去已是完全平复了,单从面上察觉不出任何异常,她望着面前的慕兮和临风,先是平静地将阿喜支走:“阿喜,你先回房里等着我吧,也是有些饿了,看能不能准备些吃的。”
阿喜一听她饿了,忙不迭地点头,脚底抹油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