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憋着笑,抖出折扇扇起来,又极严肃地看向景年,“许是生了什么误会?怎么光天化日之下,竟在府中打起来了?我连着两日来这里拿药,看向姑娘跟府上的人待客都是极有礼数的。”
他这么说,又不着痕迹地在强调向府的“好”,外人听起来,倒像是在责备景年了。
“我与向小姐相交甚深,方才口不择言,许是说了几句大实话让她感到冒犯了”,景年有些好笑地配合着临风的表演,语气还是有些勉强,“不管怎么说,这回也是我们求人在先,我先给向小姐赔个不是。”
她说到做到,话音刚落,便屈膝先给向真行了一礼。
如此快的反转,把向真又给看懵了。
“你不是来取药的?怎么跑到这屋里来了?”临风根本不在意她们发生了什么,自顾打量了眼四周,一头雾水。
“哦,所以取药不是在这房里?府上的人带我过来,我还以为就是在这儿呢”,景年一脸恍然,“今日我还不止要拿药,还想拜见下向老爷。”
“这有何难?这向府大小姐都在眼前了,请他们带路便是”,临风对着向真扬了扬下巴,还没等人回复,就推着她们二人往出走,“我好像记得向老爷的书房在哪儿,来来来,我引着大家去。”
景年望着石化一般的向真暗自发笑,这种事还真只有临风才能达到如此效果,她这一趟,可绝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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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爷果真是在府上的,但因临风自作主张,又好像早就知道他在哪儿一样,一阵风地就将人直接往他私宅的内院引,以至于几人连同奴仆已经踏进了他书房大门,他一脸错愕地看到才总算是知晓了今日眼下这场闹剧。
“你!你……!”
他看到景年的反应比向真要复杂真切的多,许是年纪大了,一口气没提上来,下巴上生出的好些泛白的胡须都跟着面部肌肉的震颤在抖,一张脸也在短短数秒内涨得通红。
他站在房内距离景年好几米远,却一步不敢向前踏,仿佛面前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