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看蚁群死亡率。"他在实验记录本上画等高线图,"存活率超过70%就能入药。"周大勇的猎枪管结满冰霜,枪托暗格里藏着《林产化学工业手册》撕下的第217页。
李晓燕发现父亲在偷偷服用白色药片时,国营饭店后厨正弥漫着奇异的焦香。
当她跟踪到冷库,看见张煜用酒精喷灯灼烧桦树茸提取物,锥形瓶里的液体正由黑转金。
"这是给陈瘸子做的药?"她声音发颤,手指碰倒的烧杯里腾起紫色烟雾。
张煜抓起湿抹布捂住她口鼻,95号汽油与桦树茸挥发物混合的毒气正在扩散。
通风扇启动的轰鸣中,他亮出实验数据:"柞木素半衰期27天,需要山丁子沟的泉水做稳定剂。"
李晓燕的瞳孔映着离心机转动的绿光,突然发现他左手掌纹被化学试剂灼出北斗七星状的疤痕。
县建筑队进驻实验中学那日,张煜带着自制的回弹仪检测混凝土强度。
当指针停在23.5兆帕时,他掏出口袋里的红松树脂样本——这是从断裂梁柱上刮取的生物胶结剂。
"标号应该达到C30。"他指着质检报告上的篡改痕迹,"就像往柴油里掺煤油,发动机短期内看不出问题。"
监理员的老上海手表突然停摆,表盘反光中映出木材公司会计慌张的脸。
深夜,张煜潜入校档案室。
手电筒光束扫过1987年校舍图纸时,某个应力计算值被红笔圈出——7.8KN/m2的荷载设计竟用老苏五十年代安全系数。
当他抽出图纸,背面露出泛黄的国库券兑换凭证存根。
混凝土泵车的轰鸣声中,张煜用地质锤敲下最后一块梁芯样本。
当县建筑队队长举起榔头准备销毁证据时,周大勇的猎枪管从脚手架空隙伸出,枪口阴影精准落在那人右手虎口的刺青上——那是木材公司内部"特勤组"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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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队长,这混凝土里掺的粉煤灰超标三倍。"
张煜将盐酸滴在样本上,气泡的剧烈程度暴露了水泥标号造假,"就像你们往红松里掺杨木芯,早晚要露馅。"
他踢开脚边的安全帽,露出底下压着的苏联《建筑材料规范手册》,翻到用柴油浸泡过的第89页。
李晓燕突然从塔吊操控室探出头,她手里握着的不是操纵杆,而是张煜的Walkman录音机。"
刚才的对话,"她晃了晃TDK磁带,"足够让杨队长在纪委喝三壶茉莉花茶。
冷窖地窨子的温度骤降那夜,张煜发现了苏联雷达站的秘密。
当军用指南针在东北偏东15度位置疯狂旋转时,周大勇用雷管炸开冰封的铸铁门,锈蚀的齿轮机构上刻着"CCCP-1967"。
手电筒光束扫过控制台,张煜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凝成白霜。
布满霉斑的《雷达日志》翻开至1972年3月8日,潦草的俄文记录着"异常生物电磁信号",坐标直指山丁子沟的千年红松林。
"这不是雷达站,"陈瘸子的咳嗽声在钢铁走廊回荡,"是生物电波监测站。"
他突然掀开左腿假肢,内壁刻着褪色的"春城生物研究所1981"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