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若卿斩钉截铁的言辞,刘獞皱眉道:“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圣人遵循先贤礼法,怎能混为一谈。”
李若卿笑道:“我是小女子,听不懂大道理,只晓得我出嫁之后,会变成外人,死了都不会入李家宗祠,再是嫡女又何用。李府上上下下,包括整个琅琊李氏,以后都会听从我哥一人号令,无论他是纨绔还是败家子,李家都要承受,也不得不承受。”
刘獞凛声道:“那许夫人呢?允许李桃歌胡作非为?”
李若卿停住步伐,捋了捋被山风吹乱的发丝,娇媚一笑,“我娘是有名的贤内助,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紧遵三从四德,她只在乎我爹是否睡得好,吃得香,至于其它的琐事,对我爹唯命是从。”
刘獞还想发问,李若卿轻声道:“殿下,咱们得快点赶路了,太慢的话,他们又会嘲笑老人腿脚不便。”
刘獞再度拧紧眉头。
山顶有处花圃,栽种着许多不知名的花草,在皎洁月光下迎风轻舞,摇曳生姿。
萝芽以半步险胜,弯着腰,气喘吁吁说道:“我赢了,别忘了十坛酒。”
以李桃歌如今的修为体魄,跑到山巅小菜一碟,之所以故意放水,还不是为了讨郡主欢心,张燕云曾经教导过,与女人相处,比起战场厮杀更要小心,时进时退,攻守有度,攻心为上,钱银开道,方能百战不殆。
李桃歌装成劳累模样,歪着脑袋笑道:“好,十坛就十坛,不过你必须请我喝。”
“我留下来自己喝,谁都不请。”
萝芽郡主调皮一笑,没走几步,发现了藏在夜色中的花圃,见到有道身影在花丛中忙碌,惊讶道:“噫,这里好像有人居住。”
“正好渴了,走,去讨碗水喝。”李桃歌率先走进栏栅。
一名六七十岁的老头,正在修剪枝叶,头发已然花白,背很驼,手中握有一把超乎寻常的大剪刀,艰难挪动步伐,颤颤巍巍剪掉槐树枯枝,然后又低头寻找剪掉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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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有水吗?”李桃歌问道。
老头充耳不闻,低着头左看右看。
“老先生?”李桃歌提高了嗓门。
老头依旧是没听到的模样,捡起剪掉的枯枝,随手扔进栏栅外面的柴火堆中。
难道耳背了?或者是聋子?
李桃歌看到旁边有水缸,自作主张走过去,捧起水喝了几口,消除燥气之后,摘了朵杜鹃花,笑盈盈举到萝芽面前,“人比花娇,花比人丑。”
“你比花更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