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扶辛摇了摇手指,正色道:“这笔账,莫要算到郭帅头上,当时围剿镇魂大营逃出来的士卒,有名须发皆白的老乞丐出现,救走了一名独臂士卒。随后探子来报,镇魂关天呈异象,大白天黑云密布,阴森如地府,如果所料不差,是他取走了白虎鼎。”
老乞丐。
独臂士卒。
再回忆起小伞父亲的话,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师父自始至终在以天下为局,潜心落子几十年,带小伞取走白虎鼎,似乎只是开始。
师父要做什么?
不得而知。
但对于大宁而言,绝对是有弊无利。
李桃歌心头有股莫名的沉重。
生死劫好闯,恩情似海的师徒劫,又该如何是好。
李桃歌甩甩头,瞬间清醒,沉声道:“镇魂关十几万百姓惨遭屠戮,你杀了几人?”
谭扶辛好笑道:“怎么,你想为他们报仇雪恨?”
李桃歌指向身后,冷笑道:“三十万大军远赴千里之外,你觉得他们是来游历的?”
谭扶辛似笑非笑道:“对于我而言,杀人会有损修行,轻易不会开杀戒,不过……王宝是我亲手斩掉头颅,他收了我的刀谱,是为因,随后被我斩杀,是为果,一饮一啄,乃是天定,我杀他,不算破戒。”
“王宝是我半个师父。”
李桃歌抄起黄泉枪,直指对方,声音冷冽道:“为师父报仇,也不算破戒。”
谭扶辛哈哈大笑道:“凭你?一年前修行都没入门的富贵公子?”
李桃歌长出一口气,认真说道:“王宝大人曾经说过,任何事没有得到结果之前,先得试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