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挑起花白眉毛,轻蔑道:“怎么,一名土埋到脖子的糟老头子,不敢打?”
李桃歌笑了笑,再度拱手道:“晚辈之前遭遇了一场硬仗,如今气力不支,恕难从命。再说我本西北巡查御史,乃是文臣,又不是带兵武将,您是名震西疆的虎帅,找我打,晚辈高挂免战牌,似乎并不怎么丢脸。”
锐字营先登营竖盾防备,叛军没敢妄动,等待主帅军令。
郭熙在城头面容阴沉,一言不发。
几年来的精心打造的骑兵,藏着掖着,将搜刮来的金银,悉数贴补到了这支大漠重骑,可才一个照面,躺了足足三成,几次较量之后,变成了千堆肉泥,怎能叫他心头不滴血。
谢宗昭了解主子心境,轻声道:“没想到金龙卫竟然强悍到这种程度,重骑半柱香都撑不到,是云飞太鲁莽了,如果等到后续步卒一起冲阵,哪能落的孤身被围困的结局,大帅,救还是不救?”
“救他娘!”
郭熙一掌拍在城墙,崩起些许碎石,怒目圆睁道:“几百万银子堆出的重骑,眨眼的功夫,没了,全他娘成了死肉一堆,云飞老匹夫五马分尸也难解本帅心头之恨!再豁去数万将士的性命去救他,我呸!”
谢宗昭清楚,重骑贸然冲阵,并非是云飞之过,是主帅郭熙隐忍了多年,忍不住要在朝廷大军面前一雪前耻,这才导致重骑无人指挥,云飞又不是大漠重骑主将,在重骑出城后才追了过去,要怪,只能怪郭熙贪功冒进。
可谁敢提这茬?
只能将罪责都推到云飞身上。
谢宗昭冲着身后的将军说道:“收兵。”
当气势汹汹的叛军缩回碎叶城,云飞心中一凉,大骂道:“老夫为安西军呕心沥血,不惜受千万人唾骂反叛大宁,居然不顾爷爷死活,姓郭的,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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