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瞬后,他眸光烁动,又如威胁般阴戾开口:“陛下远在凉州,皇宫又无兵力部署,皇后娘娘一介女流,难不成是想螳臂当车?”
温染颜嗤笑,“你怎知,我是在螳臂当车?”
“油盐不进。”赫连越轻斥,眼中暴戾满溢,“一会儿是生是死,都是你自找的。”
温染颜笑而不语,单薄的身影立在风雪中,娇柔若柳,半分无害。
赫连越从初时就未将她放在眼里,知晓事情全貌又如何?
待知情人全部死了,他荣登大宝,那些不愿被提起的龌龊事,还不是任由胜利者篡改书写?
“杀,一个不留——”
赫连越摆了摆手,掷地有声。
“放箭——”
温染颜启唇,两人近乎同时出声。
待双方话音落地,冷锐的寒箭如雨一般纷扬落下,遮天蔽月,撕裂长空,满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凌厉得叫人生畏。
温染颜的兵马占据城楼,早早部署,有天然的优势。
而赫连越的精锐亦不是酒囊饭袋,他们忽排长阵,用厚盾御敌,箭羽被厚实盾牌轻易完瓦解攻势,优势似乎不在。
“登城楼,擒贼先擒王。”
赫连越高喝一声,目光紧紧摄着温染颜,杀意腾腾。
得到军令,兵将们当即搬来攻城云梯,一时云梯上黑压压的一片,犹如蝗虫过境声势浩大,又带着几分紧迫的压抑感。
城楼上的兵将放利箭干扰,锐箭无情,云梯上之人还未登顶就如下饺子一般,囫囵吞全都从高处坠下。
只听得几声沉闷落地声,便见血花炸开,尽数被摔成了肉泥。
风雪呼啸,战场无情。
滚热的鲜血染红了满地飘雪,如雪中落梅,红得妖冶,又残忍无情。
“擒我?”温染颜反复嚼着这两个字眼,霎时笑得妖异潋滟:“这话该由我来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