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条件了,得给孩子洗干净的。
糙汉子们倒是无所谓,爱俏的小姑娘、小媳妇们都雀跃起来,谁不想干干净净、飘飘亮亮的呢?
没有了生命威胁,大家才能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这一刻,是这些日子以来最欢喜、最鲜活的时刻。大家都露出了笑脸,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不再绝望恐惧,不再生无可恋,不再麻木不仁。
普通老百姓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只要不饿死渴死,就能安分守己地过日子。
秋末的山上还是很冷的,大家怕风寒,不敢洗澡,别好不容易找到水了,一撒欢儿洗澡得了风寒要了命,那就憋屈了。
但好好洗洗脸、脖子、头发还是可以的,尽量做到体面干净一些。
东溟子煜带着几个人用石头累了两个简易的石头沐浴室,一男一女,里面燃上火堆,让孩子们不至于感冒。
一家一家的来,东老爷子和钱氏岁数大了,怕着凉,不愿意洗。
上官若离先给凌玥洗,先用杀虫药粉杀杀她头发里的虱子,用篦子梳通了,再用自己在空间配的洗发露洗干净。
然后让她坐在木盆里洗澡,换了三盆水,才洗出清水。
东有田他们负责打水、烧水、提水过来,东溟子煜和五郎在简易浴室外面负责把风、往里提水、往外端脏水。
上官若离用大布巾将凌玥擦干净,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裳。然后让她在火堆边烤头发,自己进了空间,快速地洗了个澡,顺便将两人换下来的衣裳洗了。
出了空间,轮到东溟子煜和五郎了。
东溟子煜把五郎往咯吱窝一夹,“走吧,小脏孩儿!”
五郎踢腾着小腿儿,“咯咯咯”地欢笑着,不一会儿,里面传来父子二人的笑闹声。
凌玥因为原身的感情,十分亲近五郎,此时听到父皇的笑声,也有点儿酸,“娘,你听,父、爹笑的多欢喜,我都快忘了他冷脸的样子了。”
上官若离给她将头发用一块花布包上,免得受凉,笑道:“现在好,还是以前冷若冰霜的样子好?”
凌玥想了想,道:“都好,原来像天上的神,现在更接地气,更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