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能决定命运的大事，无非是：投对了胎，找对了人，跟对了老大，埋对了坟。

宋平清觉得这四件改变命运的大事儿里，投胎和埋坟这两件事着实飘渺，非自己可控。

而找对人这事儿吧对于现在只有9岁的她来说实在言之过早，更何况灵魂伴侣哪儿有那么易得，唯有跟对老大这件事儿，对于当下的自己而言可以说道说道。

于是宋平清便笑道：“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呢，你就这么快开始筹谋下游发展了。”

“等发展起来再筹谋就晚了。”慕容雪说完这句话，突然有些突兀地伸手抱了抱她。

这个拥抱来的莫名其妙，宋平清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干嘛呀，这么突然撒娇。”

“谁撒娇了。”慕容雪放开她，把头扭向一边，“你可不要多想，我只是不想你跟不上我的脚步而已。”

宋平清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阴暗了，她拉拉慕容雪的手：“那我努力？”

“那你努力吧。”慕容雪没看她。

真的还是个小孩子。

虽然觉得慕容霸总和慕容雪都不至于坑自己，但本着谨慎为上的态度，宋平清还是过了三遍资料。

这些年她虽然也学了些法律知识，但贵族学校这个阶段的法律课程基本上是为了告诉这群小屁孩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的，压根儿没有着力在产业相关的内容上。

发现自我能力不足之后，宋平清果断选择用钱解决，找沈无休联系了律师帮忙看过，才又给父母打了越洋电话。

“不是不想告诉你，当时我和你爸心里都没数，怕你知道了白高兴一场。”徐金梅对此如此解释。

其实说的也有道理。

宋平清叹了口气，深觉自己重开成为一个小朋友这件事情着实有利有弊。

明明已经是该升入三年级的时候，却莫名回到了当年刚刚面试成功时的学习状态。

不过是上课的地点从国内换到了国外，从四个人变成了五个人。

学习，旅游，锻炼，购物，偶尔和宋爸宋妈打打电话，聊一聊大家最近都干了什么，日子飞快地在平静的时光中溜走。

其实这里的生活很丰富，但看着满大街的金发碧眼和欧式建筑，相当恋旧的宋奶奶还是觉得自己更喜欢国内的生活。

圣诞节前，Y国开始放寒假，在异国他乡免不了思念故土，其实远在故土的宋老太和宋老汉很想念宋平清，奈何大孙女迟迟无法回国，也只能无可奈何。

国外的生活风平浪静，国内金城市的商场闹腾的简直要翻天。

在经历了各种疾风骤雨之后，胡闹集团不管祭出什么手段，终究无法挽回颓势，好似一夜之间被围剿了一般，处处使不上力，最终，在圣诞节后没几天，宣布破产。

胡闹集团的破产是预料之中，但与之一同传来的消息则是阮念念于金城市第一人民医院中辞世。

阮念念似乎是虚弱透了，离世时瘦削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阮老…她去世前，同意了我家记者的专访申请。”吴启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从前的老师，只是用一种不明所以的语气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大家。

“专访刚刚结束没多久她就去世了，记者们的情绪都不太好，具体内容要过些日子再放出来。”

“但听说，胡闹集团几次遇见的舆论事件、危机事件都和她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宋平清听到此处，过往种种突然清晰起来，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胡闹集团那段时间那么倒霉，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那这次大雨呢？应该是意外吧？”

“算是不算意外发意外，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会有另一个她提前安排好的人把事情捅出来。”

“再多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雪、刘君曦、吴启明三个人毕竟未曾经历什么格外深刻的人世冷暖。

慕容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她的立场，能有想法无非是从胡闹集团身上学到怎样的教训。

对此，慕容雪总结两点：第一、绝对别干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儿，不然迟早遭报应；第二、一定要管理好内部团队。

慕容雪深深觉得胡闹集团就像是书中所说的先从内里烂掉的树，如此才会轻而易举地被扳倒。

而刘君曦和吴启明嘛，这两个都是生活顺遂波澜不惊的，在这种事儿上无法共情。真就是随口吃了个瓜。

顶多会有点再也不用看胡莱莱在面前耀武扬威的念头。

唯有一人的反应有些特殊。

沈辞，这小孩儿虽然年轻，但经历过沈家破产这样的波折后，也算是尝过了人生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