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煤球很适时地“汪”了一声,张嘴咬住了慕容霸总的裤脚。
慕容霸总气得闭了一会儿眼睛,不停告诉自己:它是狗,它是狗,不能跟狗计较,不能跟狗计较。
年关时分,慕容一家子都住在庄园里,所以此间发生的事情,一丝不漏地被传到了慕容霸霸和郸绮云的耳中。
佣人禀报完了之后,老夫妻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都很是古怪。
像极了那种想要笑,但碍于佣人在场,又不得不憋住笑意的僵硬感。
一直等佣人们都离开了,郸绮云才笑了出来,语气中有深深的怀念:“还记得他像雪儿这么大的时候,指着鼻子跟你吼,说自己将来一定是个比你强的父亲呢。”
慕容霸霸冷哼一声:“我跟你说,这就叫现世报。觉得养孩子简单的,都是没养过孩子的呢。”
就算是养点什么猫猫狗狗,它们的性格也是千奇百怪,大多数都不会完全按照饲养员期待的方向去发展。
何况孩子还是个人呢。
“雪儿已经比他小时候省心多了,最起码没在学校打架打到要请家长的地步。”郸绮云感慨。
那是,毕竟慕容雪身边的架都让宋平清打完了,白桦学院的小学部到现在都有宋平清的传说。
“也不像他一样,第一次创业亏了两百万。”慕容霸霸损起儿子来,相当不留余力,就连声音里都多了两分气势,“那时候的两百万啊!够多少人一年的开销了。唉...”
慕容霸总在门口端着刚熬好的中药,不敢进去。
是啊,他第一次创业是亏了两百万没错,但他最起码没有借给宋谨言或者龙傲天十个亿,去跟他们投一个完全没把握的项目!
慕容霸总觉得中年人真难。
上有老,下有小。
老的难伺候,小的难照顾。
这都也罢了,最难的是这家里老的和小的还会联起手来,共同制衡他这个又得当爹又得当妈的中年妇男。
唉,这夹板气,真难受啊。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骤然偷听到父亲以这样贬损的语气这样说起自己少年时期的失败,慕容霸总的内心翻涌起一阵极为不满和委屈的情绪。
明明那些都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旧事,本应该淡去成为一段简单的回忆。
但当年慕容霸霸指着自己鼻子骂的场景却依旧清晰,仿佛剧情沉闷的旧电影,压得慕容霸总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