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禠却是注意到了一直没有开口的秦湛,赶紧问道:“处度,你的精神很不好啊,是不是在开封府里的时候,受到了什么委屈?”
“哦,倒也没有。”秦湛勉强地笑了笑,这才开口道,“听了大家的话,我是感觉非常地惭愧啊!虽然我认为大家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可能是因为我的能力实在有限,之前帮十八叔打理这些事情就一直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不要说现在他下落不明,我总像是失了方向与依托。像这个样子,恐怕是做不起像衍哥说的那样帮到十八叔。所以我就想,索性就把我手头现在的事情都交出来,只是要辛苦建哥与衍哥了。”
“啊?湛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我想先在京城里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去父亲身边服侍几天,还是尽孝为先吧!”
秦湛说出了这个理由后,大家也都沉默不语了。毕竟在当前的社会中,“孝”还是远大于兄弟情中的“义”的!
“胡爷、谈爷、秦爷,还有其他几位老爷。”同样一直未开口的人虎哥此时开口了,“虎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之前是一直跟在先生身边跑跑腿、传传话。现在先生不在了,虎子自认为人笨才疏,不敢继续留在这里给诸位增添麻烦。所以,借着今天各位老爷都在的机会,想跟大家告个别,就想从明天开始,自谋出路算了。”
“虎哥你这是干什么呢?四海又不是付不起给你吃口饭的钱。”谈建却是有点着急。
“若,若只是吃饭的钱……”虎哥扭扭捏捏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出了真实的想法,“之前跟着先生时,经常都会有补贴,可现在这样子……”
“原来你……”谈建却是一下子被他的这几句话给噎住了!
虎哥终究还是拉下了脸,说:“当年先生带着我时,曾经给过虎子我许诺,说离开时会给一笔安家遣散的费用,就是不知道这次是否还能兑得了现?”
“……”室内的一众人等都不太愿意去回应他的这句话了,倒不是想赖这笔钱,而是实在气得无语。
最后还是李清照开口道:“徐之若是说过这句话,那虎哥辛苦了这么些年,这笔钱怎么着也该付的,就由我来给兑现吧!”
“这钱怎么能让十八婶来出?还是我来处理吧!虎哥你待会留下来与我来结算。”秦湛板着脸开口道,“也不至于让外面人来说,我们秦家会亏待得了下人。”
虎哥却是不语,转身就出了大厅,没过多长时间,就从偏房里背出来一个小小的包袱,独自一人去拣了个墙角的台阶坐在那里等着了。
“哼!原来是行李早就打好了!”赵子裪却是讽刺道。
众人散去之后,秦湛便陪着李清照,让虎哥留下来一起商谈要补贴他多少安置费的问题。
事实上,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谈论任何与安置费相关的话题。
“湛哥的稳重、虎哥的忠心,徐之和我说过,是根本都不必有任何怀疑的事情。所以这次我想是二位有意想要留我下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于我?”李清照开门见山,直接开口问到关键之处。
“十八婶慧眼如炬,秦湛哪敢隐瞒!自当坦白以告。”秦湛先开了口,“十八叔此次入京之事,秦湛有罪!自从开封府关押出来之后,我反复思虑分析过,这京城的情报网肯定是出了大问题,而且必定与十八叔的失踪极有关联。只是秦湛亦是被谋算之人,若是还像从前一样,必然始终会被谋算此事之人所防范,不如先行藏拙,退出他们关注的视野,或许能够有更好的机会寻出真相!”
虎哥此时也是正色而道:“属下视先生为再生父母,不查出背后真相,誓不为人。这次也是受湛爷指点,又去寻过几位师父,他们因为都是倭人,既不受重用,也不太被防备,却是给了我不少线索,只是他们自己同样不便于继续追查。因此属下便想与湛爷打个配合,过几天就去京城的一家镖局权作镖师,就是为了方便在这京城内外随意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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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却是起身向他们二人盈盈一拜,慌得两人连忙起身再回礼,李清照却是非常大气地说道:“莫推辞,徐之的事,能有二位不惜声名受损如此相助,清娘这是代徐之相拜谢,你们自是当得起的!”
“实不相瞒,此事背景极其复杂,而且关联牵涉很大。非我夸大其言,就说刚才在家里聚会之人中,恐怕除了我等三人之外,再无可信任之人!”秦湛郑重其事地说道。
当晚,外人所知的这次商谈结果是:
秦湛骂骂咧咧地差点儿要拍坏了桌子,虎哥气呼呼地扛着一小包行李与一大包银钱出了秦宅大门,还不解气地冲着门口吐了好几口唾沫。
据说是虎哥最后狮子大开口,秦湛咬牙出了血还不能令对方满意,然后便是吵得不欢而散,就连李清照也是对此无可奈何。
听闻此事的众人,在不甚唏嘘之时,心里却是更有了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共同感觉:没有了秦刚,大家之间便开始慢慢地疏远了。
赵子裪在帮了四海商行的事情后,也得到了不少的回报,拿下了四海的近三成的合作业务,开始专心致致地开拓与巩固自家在京城周边的市场。
李禠在大名府那里的生意规模一点都不小于赵子裪,这次还承接了有的合作商行退出后的一些业务,回去之后,必是需要好好地消化一番。
最忙碌的还得是胡衍与谈建,秦湛交出来的京城事务有明暗两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