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苡晴注意到蔺靳吾语气的变化,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她轻轻点头,声音温和但坚定“正是如此,蔺大侠,生命中总有许多复杂的情况,有时候表面看到的并不是全部的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分享自己的经历“比如我,作为景兆国的公主,也常常感到被束缚和被误解,人们只看到我的放浪不羁,又怎知这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蔺靳吾的表情略微缓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
他稍稍俯身,目光直视慕苡晴“哦?我倒是有些意外,看来我们这些人也只是站在舞台边缘的人。”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但更多的是理解“那么,公主殿下,你是如何在这个金丝笼中生存的?”
慕苡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因为她感受到蔺靳吾态度的微妙变化。她轻轻叹了口气“生存?我更愿意称之为调适,放浪形骸的行为确实只是一种保护机制。”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人们看到的只是我的荒唐举止,却看不到我真正的处境,有时候,我甚至希望自己能像你一样,自由地生活在这广袤的山林中,不再被身份所拘束。”
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试图活跃一下被捆麻的手脚,麻绳将她的手脚都磨出勒痕,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实在是太难受了“那个……蔺大侠你能不能先解开我?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蔺靳吾听到慕苡晴的请求,眉头微皱,但眼中的戒备似乎少了几分。
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罢了,就当是同病相怜吧。”
他翻身下马,走到慕苡晴身边,动作有些生疏地开始解绑她的手腕“但别以为这样就能逃走,我的人可是随时盯着你。”
他一边解绑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害怕被其他人看出自己的软弱。
感受到手腕上的束缚逐渐松开,慕苡晴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揉搓着被勒红的手腕,她抬头看着蔺靳吾,眼中带着感激和释然“谢谢你,蔺大侠,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我,但我希望我们至少可以坦诚相见。”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我叫慕苡晴,很高兴认识你,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但我还是很感激你把我劫出来了”
蔺靳吾听到慕苡晴的话,表情有些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冷峻。
他打量着慕苡晴,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实性,喃喃道“慕苡晴...”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和警告“但别以为这就意味着我们成了朋友”
他的目光变得严肃,但眼中却没有之前那么多敌意“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包括你被囚禁在那座王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会被叫'灾星'的传闻”
他粗声说道,随即坐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示意其他人退下。
慕苡晴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坐在蔺靳吾对面的一块石头上。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强“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蔺大侠,你介不介意我从头说起?故事很长长到我都想忘却无法忘记”
蔺靳吾眉头微皱,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来听听,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别的事可做。”
他靠在石头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慕苡晴,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警惕“希望你能说实话,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后果会很严重。”
慕苡晴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飘向远处的山峦“我为什么要骗你呢?说实话,这些年来,我最渴望的就是有人愿意听我说实话。”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苦涩,开始讲述“事情要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候我才五岁,遇到当今摄政王,也就是我的王叔,彼时他十五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命运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我那失散已久的王叔,竟意外地被我皇爷爷接入宫中认祖归宗。
一时间,宫廷内外议论纷纷,众人皆道皇室多子多福乃是天大的好事。
然而,只有身处这权力旋涡中心的人才深知其中的凶险与无奈。
要知道,在这深似海的皇宫之中,每多出一个皇子,便意味着多一份争夺皇位的可能。
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自然不愿见到这样的局面出现,可碍于皇家颜面,他们又不敢明目张胆地下手加害于他,于是只能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逼迫他。
记得有一次,我跟随父皇——当时还是三殿下的他一同入宫觐见。
偶然间,我瞥见了正遭受欺凌的王叔,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实在于心不忍看着他如此受苦受难,自那时起,我便下定决心要保护他,想尽办法去照顾他。
起初,王叔总是默默忍受着一切屈辱与折磨,从不吭一声。
但天有不测风云,当他的母妃惨死于我母后之手后,他整个人彻底变了。
仇恨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并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
后来,父皇终于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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