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以后每次上课的时候就会想到——”克洛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地窖了。”
她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而是抱紧书包,和西弗勒斯一起弯腰缩在隐身衣狭小的庇护下,混入人群,小心翼翼地躲开障碍,艰难地向地窖走去。
“体验一下夜游的感觉。”克洛伊在西弗勒斯发出疑问前及时解释,“没有违反过校规的学生时期是不完整的。”她理直气壮地说。
疑问的话转为说教,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西弗勒斯紧闭双唇,似是不赞同,却又收了收揽着克洛伊的手臂,将隐身衣拢紧。
经过了那梦幻般的一天后,便迎来了复活节假期。克洛伊却意外地消失在了西弗勒斯的视线中——没有主动去办公室找他、没有给他只言片语的解释,甚至连在餐厅吃饭时也鲜少与他对视。偶尔的匆匆一瞥,伴随着一个满是歉意的微笑,却又立刻移开了视线。
西弗勒斯不知道克洛伊究竟在忙什么。时间久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哪里惹她不开心了,才会让她这样刻意地处处回避。
好在复活节之后就是就业咨询,克洛伊被安排在了周一一早,这让西弗勒斯至少能够在假期结束、面对那些愚钝的学生前先跟她谈谈,或许能让那些可怜的学生们免受一些扣分之苦。
但在开学后的第一个清晨,西弗勒斯就收到了答案。
一只黄褐色的鸣角枭准确地降落在西弗勒斯的高脚杯旁,自来熟地啄了一口杯中的南瓜汁。西弗勒斯厌恶地将杯子移开,从它的腿上解下一本厚厚的被卷起的杂志。
尽管那是一本《应用药剂》。但他并不记得自己订阅过任何杂志,也不认为有什么人会给他寄一本这样的读物作为礼物。
他疑惑地展开,却发现被卷起的书中有一个不小的丝绒布袋——沉甸甸的,会发出哗啦的响声——还有一封写着他名字的信。在乌姆里奇好奇的目光中,西弗勒斯将信和疑似钱袋的东西收好,只留下那本杂志,随意地翻阅了起来。
他拿起一块司康饼,一边翻过一页。他聚精会神地反复阅读了几遍那篇论文的标题和作者,猛地合上书,在全校学生胆战心惊的注视中,大步走向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