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很想挤出一些回应，可他却突然失去了对声带的掌控，只是低着头，对着地板不断点头。

“尼法朵拉·唐克斯可能需要在圣芒戈休养一段时间，但她也会很快康复。”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哈利依然只是点头。听上去，这次战斗损失并不惨重，除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哈利。”邓布利多用很轻的声音继续说。

“不，你不理解！”那股强烈的怒火再次跃上心头，“你根本不明白！你……你站在那里……你怎么能……”

小天狼星的离开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一个空洞，而如今，这个空洞里挤满了愤怒与恨意，使他想要扑上去对邓布利多大打出手，只因为他竟然还能如此平静地和他讨论小天狼星的死。

邓布利多任由哈利大吵大闹。他绕过桌子，坐在久违的高背椅上，平静地注视着哈利。

“小天狼星的死是我的错。”他抓住一个机会，坚定地开口，“我欠你一个解释，哈利。请坐下，听我说完。”他恳求道，“我可以理解你在生我的气，也完全接受你要攻击我，并且我很愿意你这么做。但在此之前，有一些你本该在几个月前，甚至几年前就知道的事情，我需要亲口告诉你。”

窗外的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落在邓布利多花白的长发和胡子上，也映照出他脸上一道道深刻的皱纹。

他从哈利的伤疤讲起，讲到伏地魔与哈利的联系，解释了他为什么让斯内普教授哈利大脑封闭术……

“但他没有继续教我大脑封闭术！他把我赶出来了！而且他还反复刺激小天狼星，说他是胆小鬼、只会躲在老妈房子里的懦夫！”

在批判斯内普的过程中，哈利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的负罪感，并且他希望邓布利多能够附和他。

“小天狼星是个相当聪明的成年巫师，他不该让这样小小的奚落讽刺影响自己。”邓布利多说，“斯内普教授没有继续给你补习的事情我也知道，正如我刚才解释的，我认为自己没有亲自给你上大脑封闭术课是一种错误，并且我——请原谅我用自己的年龄开脱——作为一个老年人，我的确忘记了有些伤口并不是那样容易愈合。我曾以为斯内普教授会克服自己对你父亲的感觉，但显然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