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命依依不舍地转身,时不时回头,遥沙适时地送出一个飞吻,金命才开心地笑了,专心投身演艺,遥沙转身离开、很快就走进了迷雾之中,趁四下无人之时又化作一股金色细沙,飞驰在天际!
见遥沙离开,八歌才来到笑意仍温的金命身边,低声说:“那边的大爷不高兴,叫我提醒你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影响拍摄,你看着天寒地冻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不是吗?”
金命回头瞧了一眼八贤,说:“你去回复那位大爷,说我知道错了!”八歌得话转身准备回去,却发现八贤此刻不知所踪了!
此时,Rita穿着按照原百花珍珠嫁衣一比一复刻的臻品嫁衣、款步从临时化妆间走出来,她一出现,便引起众人围观,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名气,还因为此刻她身上穿的大红嫁衣!
在八城之内,有一个小小的故居博物馆,别看这故居博物馆面积不大,但里面陈列的东西都是千年之前八城流传下来的古物,大到床铺桌子,小到胭脂玉盒,都保存得都十分完整,对研究千年之前的古人生活有巨大价值,深受各地考古学者喜爱。在故居博物馆中,有一件镇馆之宝,那是一对红绿百花珍珠婚服,相传是千年之前的皇帝亲自下旨、命人设计制作赐予当时的守城官八喜林的。为了宣传八城,八贤命人按照百花珍珠婚服一比一复刻,花费整整五十六万,做了一对仿制的百花珍珠婚服,此刻Rita身上穿的,便是其中的大红嫁衣,在嫁衣的衬托下,Rita显得楚楚动人、不禁令人心猿意马!
Rita见遥沙离开,便故意走到金命面前,拦住了金命的去路,说:“你女朋友好像比你还忙啊,你们这样聚少离多,不怕她移情别恋?”
金命看了一眼Rita,把脸上爱的笑意换成疑惑的笑,问:“如果是你,你会移情别恋吗?”
Rita听见金命这么问,心中无风起浪、以为金命言外之意有意,于是赶紧保证说:“金命你的条件这么好,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移情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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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命听后点点头,说:“对吧,我女朋友不傻!其实你也不傻,对吧?眼睛不要只盯着一处看,知道这部剧谁投资拍的吗?”
说着,金命连退两步,露出坐在不远处,正在监督拍戏的八贤的座椅,此刻八贤并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只听金命接着说:“你倒是看看周边那个空座,八氏集团的董事长的专座位,八董无论财力、能力、人脉、资源,在国内都是佼佼者,我们金家那点,根本不够看,最重要的一点,他至今单身,而且没有女朋友,我和他认识,虽然交情不算深,但是引荐你还是可以的,引荐之后就看你的本领了,你可想好了,现在点头,引荐之后再见到我,绕道走,明白?”
Rita见金命是人间清醒,自己在金命这里完全吃不开,故意否认说:“你说的什么意思,好像我故意缠着你似的?我可先跟你说明白,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女朋友那边可能有问题,说不定她现在正脚踏两条船呢!”
金命听后立即皱起眉头,生气地说:“再胡说,小心我告你!”
Rita见金命生气,立即道歉说:“我只是猜测,别当真!那今晚方便约八董出来喝茶吗?”
金命听后放心了,总算是甩掉一个狗皮膏药,于是说:“这得看八董有没有时间,放心,我尽快给你消息,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别在八贤工作的时候打扰他,后果自负!”
金命丢下一个 “你明白?” 的眼神之后,转身和导演交谈工作去了,此时八贤正好走了回来,他一脸的疑惑,似乎有什么问题困扰着他,但Rita见八贤归来,一想起金命的承诺,心中抑制不住的心花怒放,盯着八贤看了半晌,八歌扭头正好看见Rita如狼似虎的眼神,于是低声说:“八董,那边有个人想吃了你!”
八贤叹了一口气,头也不抬地说:“胡说八道什么!你在这里监督拍摄,我休息一会儿!”
八贤说完就闭上眼睛,似乎想靠闭上眼睛这个动作把自己与旁边的世界隔绝,好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刚才,遥沙在与金命聊天时,虽然自己所处的位置离他们不远,但八贤却怎么也看不清遥沙的面容,当遥沙离开后,八贤压抑住心中好奇,告诫自己道:“不是说不查了吗!不能对她的身份起兴趣,八贤,冷静一点!冷静……冷静不了一点!”被好奇心战胜的八贤鬼使神差般地跟在遥沙身后走进一片迷雾,遥沙在无人之处化作一缕细长金沙消失在雾气中,丢失了遥沙的身影的八贤,只看到了迷雾中的迷雾,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迷雾,八贤在迷雾中低声呼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但是无人回答,八贤只能原路返回拍摄地。八歌见八贤闭上眼睛,假装叹一口气,说:“我那边有个实习生,想要Rita的签名照,八董你去帮我要一张!”
八贤扭头怒视八歌,气势汹汹地说:“wish,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非要和你共事?”说完,八贤拿起茶几上的剧本一下拍到八歌胸口,说:“以后的戏,都由你负责监督,我走了!”
说完,八贤就起身离开,八歌看着八贤的背影,说:“一开始不查不就完了,现在我查出个鬼来,还没汇报呢,你就自己先下令不查了,我这一身冤枉还没有地方诉说呢,他啥也不知道就这样耍脾气!不过他为什么耍脾气?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叫我停止调查的?迷啊……”
抱怨完之后,八歌扭头示意导演开拍,Rita就这样被简单传唤走了。
这个世界,貌似喜欢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明明就在不久前,小老头已经和气但明确地向遥沙提出了不要再进大历晷惹是生非的要求,但遥沙仗着天庭法术与自由天法术路数天差地别、完全不同挂,西王母并不能实际把自己怎么样,于是离开金命后,仍旧贼心不死、胆大包天地又来到了西王母的神库,偷偷摸摸探进太妙神林、来到了大历晷前。
这大历晷是上古神器,关系重大,被藏于西灵圣木管辖的太妙神林之中,系一庞半倾斜大圆晷盘,盘底由一只巨大石赑屃驮着,晷身青石色,宽十丈余、厚三丈余,晷面由无数浅经沟与纬沟相交织,形成数不清的小方丘,晷身正中插着一根又粗又长的神针,神针此时所指的时刻正是此时此刻。
大历晷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散落在天空的天石碎片幻化而成,本来由针晷大仙看守,不经西灵圣母允许,谁也不得靠近!如今这针晷大仙却不知去向,自遥沙第一次来到密林,就没瞧见这针晷大仙长的什么模样,虽然针晷大仙不在岗,但密林时常有仙子来回巡逻,即使是这样,还是被遥沙钻了空子,遥沙立在大历晷前,见四下无仙子巡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拨动大历晷神针,使之指向北宋大中祥符六年冬月初三未时,地点指向京都,当遥沙正得意间,几个仙女嘻嘻哈哈地从不远处款款走来,遥沙还没有来得及用法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掉,便一个猛子扎进大历晷,眨眼间就来到了北宋大中祥符六年冬月初一的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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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宫太子妃爱寝之内,雕屏画帘、堆宝无数,一架一格、一瓶一罐皆显奢华富贵,此时十来个丫鬟围着美艳的太子妃梳妆打理,太子妃此刻头戴一条白虎抹额,身穿一身华丽粉色丝锦蓄貂便袍,望着镜中美丽动人的自己,正在无限遐想地欣赏自己的倾世美貌,心情很是美丽。
太子妃身边有个叫做小猫的,长得一对狐狸眼,穿着内侍的深色棉袍,头上戴一顶深色软脚硬幞头,太子妃身边众多宫女内侍,数她平时主意最多,办事能力又强,深得太子妃重用,太子妃的事情,大多是她去办的。此时小猫踩着小碎步急匆匆走进来,先是在屋中立住,而后低头十分恭敬地说道:“娘娘,有事禀报!”
太子妃点头后,小猫小心翼翼上前,来到太子妃身旁附耳小声说了一句话,太子妃立即脸色大变,当即恶狠狠地问:“人都准备好了吗?”
小猫点头,十分确信地回说:“回娘娘的话,人都准备好了!”
太子妃一听得意极了,说:“今天就要毁了她那张蛊惑人心的野狐狸脸皮,叫那路边的叫花子见了她也要吐三吐,看六爷今后还怎么拿她捧在手心!” 说完,太子妃愤怒地站起身,接着又说:“今天这热闹不凑一凑定要惋惜,走,本宫带你们瞧一出精彩好戏!”
太子妃说罢便领头杀气腾腾地走在前面,其他丫鬟低头快步紧随其后。
太子妃乘马车转而驶至相府附近,正巧看见赵公子和丞相王旦站在相府门口,几个相府的家仆正在清扫午时刚下完的大雪,此刻的太子妃为了防止自己的容貌被人瞧见,于是戴了一顶宽大的粉色丝绸风帽,将自己的脑袋与上半身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朝马车外偷看。小猫此刻也换上了平常丫鬟的深蓝色便服,在一旁小心伺候。
看那丞相王旦已经年近五旬,身上脸上都有些发福,一脸泰然,穿着深色锦缎便袍,其身后站着几个穿泥色棉布短襦的家仆等候差遣,再看那赵公子面容,长得英俊贵气、器宇轩昂,穿着一身浅蓝色华丽大袖蓄貂棉袍,头戴裘帽,其身旁站着七八个扳直的男子,其中带头的两位,穿着深色蓄棉膝襦,脚踩武士靴,面无表情地,他们的名字分别叫柳龙、柳虎。此二人眼神犀利、时刻保持警惕,一举一动都在向世人表示他们不好惹、不能轻易靠近。
赵公子与王旦两人没有在聊天,正在等着什么人,一辆宝马香车安静地停在一旁。
在丞相王旦之府上,有一处腊梅园,每当冬天驾临、白雪皑皑之时,园中腊梅争相开放,蜜蜡温润悦目、芬芳摄魂赏心,腊梅园中有一对腊梅姊妹亭,往年今日定有许多文人墨客受邀前来此处,煮酒吟诗、描雪题梅,尽显文人潇洒,可今年雪已降、花尽开,相府却没有邀请任何一人前来赏雪观花,这其中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最近相府住进来一个神秘且尊贵的客人,因为这个客人的缘故,相府已经暂时切断了与外界的来往,此神秘客人近期就安置在腊梅园旁的蜜蜡小院内。
突听“噼啪”一声脆响,遥沙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面容朝下掉落腊梅园内,将花园里一株开得正艳的腊梅主枝砸断,蜜蜡一般的花瓣被迫提前结束绚烂的梅生、跌落花坛,而遥沙自己则骤不及防地砸落在腊梅树下的积雪里,趁四下无人,略显狼狈的她慌忙站起来,拍了拍脸上的积雪和花瓣,看着被自己砸断的腊梅枝条,和地上破碎的积雪,遥沙并没有放在眼里,毕竟这点小事故,在遥沙手上轻如鸿毛,只需略施小法,便可使之恢复原貌,可当遥沙正想小施以法之时,不料脊背突觉一阵发凉,回头一瞧,喵了个噜、天大的不妙!有一个半大男孩正站在不远处的腊梅姊妹亭里正死死盯着自己,那惊恐的面容清晰地向遥沙传达着 “他一定看见了什么” 的信息 !
此男孩名叫杨宗泽,系丞相王旦的养子,今年十一岁,长得略胖,五岁习武,使得一手好暗器,看着可可爱爱,实则性格孤僻,不喜与人多言,平日看见遥沙也不会主动打招呼。
此刻的杨宗泽脚踩一双黑皮武士靴,下身穿白色绑腿锦缎暖裤,上身穿着一身金紫色锦缎蓄绒膝襦,头上只绑着一条金紫色绸带,正在腊梅亭中练习发石镖,只见其蹲下左腿伸直右腿,右腿原地贴地旋扫一圈后突又飞旋而起,便顺势甩出手中一枚石镖,石镖御风疾驰,打中远处翼角上停落的一只麻雀,麻雀应镖落地!与此同时,杨宗泽突听一声闷响从身后发出,不知何物从天而降,回头一瞧正好看见遥沙从积雪堆里爬起来,其身后的腊梅被砸断了主枝,再看看四周,并未现出有人踩踏的痕迹,于是环抱双手,诧异地盯着遥沙,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怪物!
遥沙转了转眼珠子,看了看四周,并无其他人,心里想着一个小屁孩还不好糊弄吗?于是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从你义母的房间来,我找她借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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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沙说完就要踏雪而走,杨宗泽隔着老远大喊:“站住!”此句站住,无论声响及气势,倒与其养父王旦相差无几,遥沙听后赶紧回头示意杨宗泽悄声。
此时杨宗泽得意地笑了,跨过腊梅亭的栏杆一跃而出,走到遥沙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后,手指着遥沙身上的旗袍、用嫌弃的眼神说道:“你穿的什么?古里古怪、成何体统!”
遥沙低头一瞧,糟糕了!刚才情急,身上的旗袍忘记换了,竟然被这小屁孩看见,可遥沙是自由天第一使神,这点小小事故依旧是不放在眼里,于是抬手一下就打开杨宗泽的手,满不在乎地说:“我正要去换呢,这是我借的戏服,要拿去还的!至于你,你这么点大就张口闭口体统,长大肯定是个古板!麻烦让一让,现在的小古板、将来的大古板,我要回我的蜜蜡小院去了!”
见遥沙想要逃离现场,杨宗泽不慌不忙地指着她身后的雪地说:“适才我从义母房间里出来,怎么没看见你?你在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遥沙支支吾吾地,本不想搭理这个小屁孩,但是她对这个聪明的小屁孩又有一种莫名的宽容,于是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说:“我刚才躲在帘子后面,你没看着!”说完又想逃离现场。
不料杨宗泽又在遥沙周围不紧不慢地来回走着,又看了看腊梅枝条的断痕,之后用手指着地上的脚印说:“我每一步走来,都留下一个与鞋码大小一致的鞋印,你说你从我义母房间出来,为何那边没有你的脚印,还有那枝断掉的腊梅枝条,我刚入腊梅园时明明还是好的,为什么你一出现就断了?那枝腊梅四周空旷,一不靠墙二不靠树,从它的断痕来看,是从上而下被砸断的,也就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将她砸断的!再看看你奇怪衣服上的雪花和腊梅花瓣,分明就是你砸断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使的什么武功,为什么会从天而降?你对相府有什么图谋,或者,你对赵公子有什么图谋?”
遥沙一听不想掩饰了,一副无所谓的嘴脸,弯腰低头、凑到杨宗泽耳旁,用温柔的声音威胁到:“一个人知道得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刚才是你看眼花了,腊梅不是长得好好的吗?哪里断了?”
说完遥沙伸出一个手掌挡在杨宗泽的眼睛,另外一只手施法立即同时挥袖施法,将腊梅枝条和积雪恢复了原样,杨宗泽见遥沙死鸭子嘴硬,一巴掌拍开遥沙的手,正要手指腊梅树和遥沙当面对质,不料腊梅枝条竟然魔力般的恢复原样,再看树底下的积雪,完好无缺,没有一点被砸坏的痕迹,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原本散落的腊梅花瓣也奇迹般地回到枝头,继续绚烂,杨宗泽吓得说不出话,跑过去查看,此时有几个丫鬟从花园经过,杨宗泽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腊梅枝条,原本断掉又被接上的腊梅枝又轻易掉了下来,并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折断声,几个丫鬟闻声朝这边看过来,之后继续赶路,并不敢多言,杨宗泽整个人呆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回头却发现遥沙不知什么时候蹲下了,而她身后的灌木刚好挡住了她的身形,杨宗泽这才明白自己被诡计多端的遥沙陷害了!
遥沙缓慢站起身,温柔地笑着,假装一脸无辜地说道:“瞧瞧,腊梅枝条是你折断的,雪地是你踩坏的,地上只有你的脚印,刚才那几个丫鬟也看见了,你现在跟别人说什么,也没有人会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