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曹琴默的眼见得益于当日鼎盛时期的曹家熏陶,只是对权利和物欲的渴望同样也受曹家的影响,想来要她收敛本心,安于现状是不可能了。
“曹家不愧是从前的四大家之一,只是终逃脱不了繁华成空的那日,但愿齐府能引以为鉴,戒之慎之才好。”
想起曹家旧事,端妃不禁忧从中来。眼下齐府初有起色,定要更谨慎谦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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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日冷似一日,白日里天边便铅云低垂,大有雨雪将至的势头。
翊坤宫里一片静默,只有炭盆里的哔啵作响声,窗外更司太监的报时声也搅和在呼啸凛冽的北风里。
颂芝扶起年世兰,拿起一件宽大厚实的墨色狐裘斗篷,兜上风帽,年世兰整个人都被裹得严实又不打眼。
“这么冷的天,娘娘何必奔波,叫人传个信儿不就得了,若是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所以你便把本宫装扮成一只黑熊?罢了,有些事一言一语地怎么说的清,弘历是个谨慎的,无妨。”
颂芝被年世兰这句打趣惹笑,她抿唇含笑唇应下,又将小巧精致的手炉塞给了年世兰,两人便跟着宋福去往了佛堂。
佛堂常年供奉油灯,虽没有炭盆,倒是比外头暖和了许多,一路过来,年世兰入殿都觉身上隐约发汗。
“娘娘。”
弘历从佛像背后现出身形,走近年世兰只淡淡地唤了一声。
他目光清冽,殿内烛火影影绰绰地映在他的眉目间,难掩绵绵的情意,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宁和温柔的意味。
年世兰对弘历不拘礼节,松弛又暧昧的神情似有不适,她很快移开了视线,敛起心神,又换成一如往日里淡漠傲然的样子,点头应下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