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此话十分有理,原本探查尚书府的事,自己正愁无法亲自介入,弘历孤身前往她倒是不愁他会查不到结果,只怕他无法全身而退。
眼下自己倒是有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此番皇上有心弥补,自己想在认亲宴会上亲自驾临尚书府,倒也顺理成章。
她暗自打算了一番,面色逐渐清朗,只是此法还需瞒着弘历,只怕这小子又给自己多事。
风雪渐渐稠密,手中没了暖手炉的年世兰被风侵袭地隐约发颤。
“娘娘,外头冷,您拿上这暖水囊吧。”
弘历从胸口衣襟处掏出那灌了热酒的水囊,面色似有一瞬的犹豫。
年世兰好奇接过,那水囊灌满了热水,又被弘历贴身带着,正暖热熨帖的很,她捧着那暖水囊瞧了瞧,上头绣着少见的奔马图样,手艺甚是精巧,一看便知不是宫中内务府所制。
“你身边的云岚倒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子若随身带着暖手炉不合适,倒是这水囊贴身身携带不打眼,当真玲珑心思。这绣花的心思和手艺也是一绝,能否让她也给本宫缝个好看的水囊袋子?”
“娘娘,这......”
弘历面色一滞,这水囊袋子是否云岚所绣,他倒是不知,可这用水囊暖身倒是乌龙一场。
他一时冲动性急,以为年世兰大闹养心殿,驳斥皇上上谕,会被罚跪在殿外,想着如今风雪交加,他送些桂花酒也好叫她暖身。
没曾想自己赶往,却撞见了她与皇上两情缱绻恩爱的画面,这叫他尴尬又失落,眼下怎好承认自己的过失与失败。
“哟,便就这么舍不得了?罢了,本宫也不稀罕了。”
年世兰本是玩笑一句,只是话说出口,她倒当真有几分道不明的气恼别扭了,抿唇又将怀中的水囊甩给了弘历。
却不想又砸中了他的肩头,他轻嗞一声,年世兰这才惊觉,定是方才那暖水炉把弘历砸伤了,她蹙眉望着他肩颈处的衣料破损,似有淡淡血痕,没想到她这一下竟如此重,她心下懊悔满脸忧惶。
而弘历只是一副水波不兴的样子,又将水囊放回了年世兰怀中:
“娘娘,弘历并非此意......”
“赵喜。”年世兰不待回应他的话,只冷声喊来了附近的赵喜,
“你那药膏可还随身带着?快给四阿哥瞧瞧上些药......罢了罢了,外头天寒,还是早些回宫,叫云岚给你好生上药,这几日让她好生伺候着,千万别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