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寒夜,眼看时辰将近,安常在静望着眼前烛光滟滟,她微微低头瞧着那流光映着新衣缎子的光华,心里自是欢愉愈发期待皇上前来。
雪夜冷寂,然则那皮靴踏雪的咔吱轻响却分外清晰,安常在嘴角微扬,会心一笑,起身便相迎了出去。
此时胤禛正饶有兴致地喝着梅花酒,又听着安常在说起这蜜渍梅花的做法,又闻外头人影攒动嘈杂了起来。
“苏培盛外头怎么回事?”
胤禛眉头微蹙,他猜到定是隔壁富察贵人在闹腾,但今日他兴致很好,此时被打扰倒有些不悦。
而安常在更是心头一凛,眉头微沉,自是知道富察贵人又在作妖了,她抿了抿唇见胤禛似有不悦,便也不再虚伪地假意关心,终是不发一言。
“好像是富察贵人身子不适,差了宫人去请太医。”
苏培盛在帘外回禀,胤禛闻言默默片刻,似有疑惑问起安常在道:
“你同富察贵人同住,可是听说她近日身子不适?”
安常在抿唇浅笑,又起身给胤禛斟酒,缓声道:
“富察姐姐一向娇贵,又时常好动,便是上回还不小心崴了脚,不如臣妾陪皇上前去看看姐姐吧?”
提起上次皇上临时抛下自己去了富察贵人处,胤禛倒是心虚,他清浅一笑,拉过安常在坐下。
“罢了,你一向体贴,想来富察贵人也没什么大事,待太医来了再说。”
这一提醒,胤禛自然想起上回富察贵人装崴脚的事,这样的小心思偶尔一次倒是别有风趣,若若次次如此,倒显得愚蠢无趣。
而如安常在这般从来柔弱不争而受委屈,若次次如此,岂非有失公允,此风不可长,胤禛到底端坐着未动。
“小主,这皇上貌似并不想前来,若是太医来了,而您未有身孕......”
桑儿见如此动静,皇上却不为所动,倒是心里头没了底。
“没有身孕又如何?大不了便是本宫身子不舒服罢了,皇上自不会说什么。但若是有孕,皇上迟迟未来,那想必也会不忍,更看重我,左右我也不会吃亏。”
富察贵人打定了主意,怎好临阵变卦呢?
“皇上!皇上!启禀皇上!”
苏培盛掀帘入殿,在帘子后朗声禀报,胤禛意外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