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端妃很是得意呢,齐宥宸暗中搜集了许多哥哥贪腐的证据,费了很大的功夫,以军功爵位利诱才说动岳钟琪上奏。但他太天真了,哥哥用人自然不可能有后顾之忧,岳钟琪最疼爱的庶子便在哥哥军营历练,岳钟琪怎会反水。”
颂芝被这巨大的真相给惊得微睁着嘴,莫非这出戏是娘娘刻意安排?
“娘娘是说,这折子是故意的?可是一个庶子岳钟琪当真如此看重吗?”
“这庶子的生母才是岳钟琪最心爱的女子,况且庶子天资聪颖,本就比嫡子优秀,他自然不敢妄动。”
“可是,娘娘为何要如此做呢?这岂不是给年将军招来祸事。”
颂芝实在不解,皇上最恨贪官污吏,便说皇上前日处置了数十宫人,可见一般。
“待哥哥回朝,你便会知道本宫此举为何了。”
年世兰噙着意味深长的笑,眼底幽深冰冷。
而另一头的永保堂中,吉祥也同样十分不解皇上的举动,明明当日午后皇上勃然大怒,那架势连苏培盛都不敢轻易在殿前晃悠,为何到了晚上皇上非但没有生气,竟然还留宿清凉殿。
吉祥拉拉杂杂抱怨了一大堆,端妃只专注拣选着晾晒的花茶,最后定了定神才幽幽道:
“皇上的怒火是真的,但安抚华妃也是真的。眼下西北大局将定,自然不好立即处置,甚至为安抚年羹尧,皇上哪怕做样子也得宠着华妃。军心不可动摇,皇上只是隐而不发而已。”
“那,那待年羹尧得胜归来,皇上念及军功不处置年羹尧,那公子这功夫不也白费了吗?”
吉祥不解娘娘明明知晓皇上不会惩处年羹尧的结果,却又如此做是为何。
端妃含笑扫过吉祥疑惑的样子,只带笑徐徐道来:
“一时之举,一家之言,还不足以撼动年家。如今年羹尧在西北猖狂专断地处事之风,早就得罪了许多官员。若是有人起头做了揭发检举的事,那只要撕开一个口子,那最后的局面如何便很难说了。更何况,这起头的人是岳钟琪,如何也不会算到齐宥宸身上。”
吉祥这才明白了娘娘此举的深意,见娘娘眼波流转间浅笑盈盈自有成算的样子,心头安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