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午后华妃见罪于太后被罚跪佛堂的事,很快便在宫中传开了,胤禛批着折子,本想直奔佛堂去瞧一瞧华妃,但又想到太后既然盛怒,倒是不得不先去寿康宫了。
“苏培盛,午后寿康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曾打听到了?”
“皇上恕罪,太后一向爱清静,身边的人本就少,奴才无用。只是,仿佛是为了一套华贵的头面,华妃不知说起了什么,惹怒了太后娘娘。”
苏培盛亦是满脸官司,这寿康宫的奴才,上上下下都是太后从前的老人,若不是芳若同孙姑姑还有些交情,就连这些事,他也是打探不了一点的。
胤禛不再多言,只盘弄着手串,心里不免嘀咕,为了套头面起了争执,莫非是太后不满华妃奢靡用度?只是华妃一贯如此,太后与自己也有意纵着,绝对不该是为着此事。
而华妃罪名“不守宫规,冒犯尊上”,太后从来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华妃也从来是个嘴甜讨喜的,倒是实在猜不透华妃如何得罪了太后。
“皇帝此来是为质问哀家还是替华妃求情?”
太后见皇帝火急火燎的气势,一时心头怒火渐起,不免带着压制和质问。
“皇额娘您当心身子,华妃若是犯了错,您自然罚得,儿子不敢有异议。只是,眼下西北战事紧要,儿子担心前线。”
胤禛闻听太后语中恼怒冷厉,想必事情绝对不简单,既然如此自己只好抬出政事,也好一探太后态度。
“听说这些时日你时常留宿翊坤宫,还成天大肆恩赏华妃,也难怪她仗着年羹尧军功行事如此不知分寸。”
太后所言固然有几分道理,只是胤禛眼角瞥过那华妃进献的墨狐大氅,对太后语中的冷硬到底还是有几分不满。
“朕前朝事忙,为安西北军心,自然也要安抚华妃。”
太后却不以为意,自圣驾回銮,诚然是莞贵人侍寝最多,但皇上也是日日往翊坤宫里跑的。
“皇帝政事繁忙,三宫六院都少见也就罢了,可是如果显得太有亲疏了,就会伤了嫔妃们的心。”
“皇额娘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