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是在调笑弘历吗?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
年世兰也蹙眉,着急忙慌立刻也起身急切出言制住他的后话:
“弘历!”
弘历抿唇不语,他不知两人为何又变成这僵持的气氛,他暗自责备自己在这件事上,为何每次都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而年世兰只举目凝视着他,烛影晃动间,他的容色平静肃然胜于平日,并无一分玩笑的意味。
“那,那你倒是将话说清楚。”
年世兰闪避着弘历似能窥视人心的眸子,又将话题扯了回去。
“娘娘可暗示李四儿要帮弘历相看,或是让她在府上办春日赏花宴,或是生日宴,总之如何都行。届时我会带着听奴暗卫去到吏部尚书府。”
“只是你和李四儿的关系,只怕她心有芥蒂,不肯相看。”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但年世兰又不禁产生了质疑。
“李四儿此人贪得无厌,从不肯吃亏,凭她幺女的身份想要做皇子嫡福晋还不够格,这么多年女儿未嫁,想必也是不甘心。但倘若是我,倒是完全可以匹配嫡福晋的位置。”
李四儿身份只为妾侍,她的女儿自然不够为皇子嫡妻,但弘历身为皇子,虽是个毫无根基的皇子,身份卑微。
但好在如今逐渐得了皇上赏识,还在三阿哥前头率先理事,想必眼下隆科多还算看得上眼。
年世兰自然清楚弘历话中隐约自嘲的意味,她心头触动,但面上依然平淡。
“好,此事本宫会安排好一切。”
这事看似简单,除了说服皇上让自己来给弘历相看,还得说服皇上同意相看隆科多之女,却还得花费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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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隆科多此人一向贪腐,您又花力气唆使李四儿贪赃枉法,卖官进爵是为何?”
若说这是为了给弘历生母报仇,故意给李四儿加罪,显然是不至于的。
“此事本宫无可奉告,只是隆科多原本便不是干净的人,本宫只不过也是为民除害,为皇上分忧。”
弘历此问,年世兰倒也不意外,毕竟他一向心思缜密,不过牵扯到哥哥与年府,她不能透露再多。
“满殿神佛,娘娘却口出妄言,真让弘历意外。”
弘历自然清楚年世兰是在布局,虽不明言但定然事关年家,无形中两人倒是有了共同的敌人。
“弘历觉得何为善恶?”
年世兰望着静默慈目的佛像,不禁自问,今生重活究竟是上天要给自己改命的机会,还是要赎前世的罪孽,她茫然地行走在轮回中,却恍惚找不到了命途的意义。
“娘娘,断恶就是行善。”
弘历冷沉了声线,随着年世兰的目光看向佛像,自他得知母亲身世那日,他便早已决定复自己的仇,断他人的恶。
年世兰的心中仿似有惊雷乍起,那迅疾地一瞬,她心中茫然暗沉的世界,仿佛被照亮。
她微微侧目对上了弘历的眸光,两人虽神色如常,却心照不宣,他们之间又拥有了一个秘密。
弘历适时退下,颂芝也如往日里一般,飞快地跑向自家主子身边,只是这次她经过严禄身旁并没有伸脚踩踏严禄的皮靴。
严禄微愣了神,看着颂芝的背影,似有一瞬的失望。
直到走近,见严禄失神的模样,不经意地低头看见那光洁黢黑的鞋面没有脚印,他自然地伸脚给他补上一个鞋印,悠悠道:
“别看了,给你补上了,走吧。”
严禄又失声捂脚,追着弘历走出了佛堂。
“颂芝,快来用一些宵夜,听说是严禄从外头带的,没想到还有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