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上前搀扶,年世兰只道去御花园,她也无奈只得跟上。
“来人,给本宫拿两枝树枝来。”
年世兰拿着那树枝,便停在了一众花树前,她朝颂芝眨了眨眼,狡黠笑道:
“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哥哥不肯带我出去打猎,我便发脾气把他养的名贵山茶都抽秃噜了?”
颂芝眨巴着眼点头,瞪眼看着年世兰一通抽打,那初冬的菊花,茶花,名贵的君子兰盆栽,都被年世兰一一抽打到落花满地。
颂芝原本也是心中有气,不禁也跟着抽打起来。
看着被树枝带起腾飞在眼前的碎花,飘然落在两人发间,偶有残碎花瓣还滑入领口。
两人相视嬉笑着,仿佛在比谁打落的花朵更多,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
两人亲昵地如同亲姐妹,年世兰为免颂芝受罚,犯错从来都是两人一起犯,她这样骄纵霸道的性子,何尝又不是颂芝惯着宠着。
正当主仆俩卖力抽打,一时抛却了宫规,忘记了烦恼,只觉心中痛快。
“娘娘,您再打,这御花园该重修了。”
弘历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年世兰与颂芝同时顿住了手中动作,两人环顾一圈,发现除了花朵,连树木也都快秃了。
弘历原本焦急又担忧的声音,在看到主仆俩因兴奋而隐约泛红的脸色,一时又觉讶然,只抿唇静望着两人,似等着年世兰的解释。
“甘你何事,颂芝,我们走。”
年世兰对弘历无端出现丝毫不惊讶,但也不想理会,此事自然与他无关的,说着便扔掉了树枝,伸手示意颂芝扶住自己准备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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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弘历身旁她淡然慵懒地抬眸对上弘历平静又似无奈的眸光,心头竟然隐约得意,只是擦肩而过之时,弘历清越似带着感慨的声音响起:
“本以为这身夕颜衣裙的由来,娘娘会感兴趣,倒是弘历自作多情了。”
年世兰顿住了脚步,眼中似有不可置信,怎么这小子连这样的细微琐事他都能知道吗?
她转过身,神情温淡自若,清了清嗓子,看着迎风而立,透着闲逸狡诈之态的颀长声影道:
“你又如何得知了?本宫怎么就不信呢?”
弘历呵呵一笑,衣角被风带动,飘逸出尘若回转的清风。年世兰不禁又退后了一步,心中莫名颤动。
“此花在圆明园便有,娘娘或许未曾见过。”
“怪不得,那这夕颜与本宫身上这夕颜又有何关系?”
弘历自小长在圆明园,园子里有什么他自然一清二楚。
“此花出自乡野,那日常打理养护的院子自然是见不到的。可是那废弃的桐花台,却是被此花蔓延缠绕,开得如火如荼。”
“桐花台?桐花台是何处?”
“桐花台是先帝为舒妃所建,父皇登基一切从简,那奢华的桐花台便渐渐荒废了。”
“舒妃......果郡王的生母......原来当真与果郡王有关,只是本宫与他从无往来过节......”
刚刚解开了谜底,发现只是另一个谜面,这果郡王为何如此要羞辱自己呢?
年世兰更是想不明了,若说是哥哥的缘故,可是果郡王从来不站队,若是为了皇上而针对哥哥那也说不通,如今皇上对哥哥还不至于如此敌视才是。
见年世兰眉头深锁,一脸迷蒙却毫无头绪的样子,弘历终于不再逗弄她。
“这夕颜之名果郡王还告知过另一人,莞贵人。”
年世兰猛然回神,心底微动,一时不懂弘历此话中的要义,只呆愣着用眼神示意弘历说下去。
“他们二人在七夕的桐花台相遇,而且不止如此,两人还曾在中秋之际泛舟湖上。”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似惊雷,年世兰微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仿佛喉咙被哽住。
原来果郡王是为了莞贵人才如此,中秋......那便是莞贵人安常在被自己请来唱歌弹琴,沈眉庄又落水,这些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想来果郡王定然是以为自己在欺压莞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