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扔下表情惶恐不安的江城扭头就走出门。
而温实初当下赶忙收拾了一下药箱,正要抬脚出门,却被院判章弥叫住:
“温太医,华妃娘娘身子贵重,你初来宫中,可要仔细诊断,若有什么闪失,便是有负皇恩啊。”
章弥那苍老的脸上满是沟壑,一双细长的三角眼看着温实初的眼神却满是锐利。
他伸手轻拍了拍温实初的肩膀,最后却是不着痕迹地紧紧捏了一下。
那力道虽谈不上疼,但却是明显刻意地,看着章弥冷厉的眼眸温实初会意地微微点头,便退出了。
这一路上他惴惴不安,不知章弥话中深意为何。
直到身处高大华丽的翊坤宫,他才堪堪收住了心神,微微俯身行礼后按着规矩便开始了诊治。
而年世兰并无过多言语,只是半眯着眼,神态似是松泛地静静观察着温实初。
只见温实初凝神诊着脉,忽然他眸中有异样的神情,那隔着丝帕搭在腕上的手指亦不自觉地紧了紧,但那异样神色只一闪很快便归于沉静。
温实初此时才明白了院判章弥的暗示为何。
乍听“有负皇恩”四个字的确无半点不妥,但此时他已然是明了章弥提及皇恩的用意。
想必此事皇上是知情的,甚至......就是皇上授意的。
他心中早已千头万绪转念过,却依然一脸平静地起身作揖道:
“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近日劳累,加上心神不宁,下官开个方子好生调理便可。”
年世兰自然早已将温实初神色收入眼底,却依然面色平静,语调温和,她拿起茶盏道:
“好,有劳太医了,颂芝,送温大人。”
年世兰敛起眸子冷厉的精光,此时的自己并没有万全的把握能逼出温实初道出麝香缘由。
哪怕眼下的温实初再惧怕自己,相较于欺君罔上的重罪,他也不可能真的敢冒险倒戈心向自己。
自己的麝香之毒看来还是要靠自己想法子,最好让皇上不得不解,那才最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