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内务府内监得了华妃之令,宫人不得无事走动,这人怕是挪不远了。就将人丢入那外院后的水井中吧。”
江福海点头应是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又转身进入了房中。
华妃一路上又急又气,风风火火地下轿入殿,往来宫人皆噤声跪地,见到这些一院子跪地的奴才又怒火中烧喝斥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做好自己份内之事,谁在这内院闲晃打听的,别怪本宫下手无情。”
一入殿中,已有值守的太医在诊治,大殿内的丽贵嫔早已眼泪婆娑,六神无主,见年世兰入殿便慌忙跪地颤声道:
“华妃娘娘,您快替嫔妾想想办法,嫔妾什么都没有做啊,四阿哥忽然吐血,嫔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华妃怒目而视,见丽贵嫔衣袖上是刺目心惊的血迹,她一时气急,大步走入了内殿。
安静的内殿只一太医在凝神把脉,年世兰走到床榻近前,却见昨日还跟自己油嘴的混小子,此刻脸色惨白地躺在床榻之上,那锦被上赫然是一滩鲜红的血迹,他气若游丝,几乎全无生机。
年世兰一时心血激荡,心似坠入深谷惶惶无依,只觉一股冷意自脚下升起蔓延至全身。
她深吸一口气,又沉声同一旁的弘历内监道:
“去请温太医,让他带上能救命的急救之药,快去!”
年世兰在婢女的搀扶下,阔步走出寝殿,直奔跪地抹泪的丽贵嫔。
只闻“啪”的一下掌掴声,年世兰仿佛用尽了全身之力,那发间的凤钗流苏都摇颤不止。
而丽贵嫔早已捂脸匍匐在地,肩头抽动着却不敢哭泣出声。
“我倒是不知你如今倒有了这份狗胆?胆敢毒害皇子?若四阿哥有个好歹,本宫定让你生不如死。”
丽贵嫔颤巍巍抬头望向年世兰,仿佛这才看清眼前人,她的确还是那个曾经自己熟悉的华妃娘娘,是一贯的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她知道年世兰向来嚣张,如今对自己的警告都明目张胆毫不遮掩。
但眼下出了此事,皇后必定会推卸到自己头上,横竖自己是脱罪不得了,但能与皇后对抗而救出自己的也只有华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