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低头拿着那手写的诗作,一看便知是弘历的字迹。
近来他偶尔去上书房,也是见过弘历那一手流畅圆滑的字,虽不如大家般笔势刚劲,却是独有一番恣意畅快之感。
正如此诗作虽平庸,但贵在立意极好。
胤禛朗声一笑,拿着那诗作放置案几之上:
“好!甚好!‘圣主如天日正明,千里干戈复岁平。’我儿揆时度势,见识不凡。”
“儿臣拙劣之作,竟不知会被娘娘拿来献礼,儿臣不才,文采寡淡,让皇阿玛见笑了。”
为避免旁人以此事诟病年世兰有扶持皇子之嫌,弘历巧捷会意地起身接下话头。
“朕瞧这一手的字,也就属你了,此诗甚好,深得朕心,苏培盛找人将这诗作誊写装裱起来。”
“皇上,臣妾身无长处,只好假借考验四阿哥功课之名,让他作诗一首赞誉皇上功绩,臣妾虽不通诗书,但好坏还是会分的。”
年世兰凝眸含笑,那神情娇憨又真挚,是皇上一向喜欢的直抒胸意之态,三言两语倒是哄得胤禛舒心开怀。
而众人听罢这诗作,皆是五味杂陈,神情耐人寻味。
便说那齐妃一脸不屑,甚是反感这四阿哥次次阿谀奉承的嘴脸,什么好诗,比起三阿哥那是差远了。
而曹贵人抱着公主端坐着,一时倒从主角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
她更是不料华妃临时竟然换了诗作,一时心乱无主。
怪不得那晚深夜华妃会披着三爪蟒纹的披风,想来是去寻了四阿哥换了诗作。
只是华妃此举到底是因为生了疑心才换了诗作?还是存心想帮扶四阿哥呢?
她心绪繁杂,却隐约感觉有道不善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回望过去,却见皇后掩袖抿唇,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
她心惊暗颤,皇后是在责怪自己没有办成最关键的事儿,那自己晋升位分的事定然是不成了。
她垂眸闭眼暗自在心中咒骂了一句,又硬着头皮起身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