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四弟别收了,来一起吃吧,额娘做的菜十分可口。”
齐妃闻听这四阿哥耽误了自己儿子休息的时间,脸色顿时有些不快,再见三阿哥又如此敦厚,竟然教授课业不说,还同四阿哥如此亲近。
“额娘今日做的不够,下回四阿哥在,额娘再多备一些吧。”
“那怎么行呢,今日皇阿玛下了朝刚过来考验了功课,还夸了儿臣和四弟兄友弟恭,皇阿玛教诲儿臣要多关照弟妹们。”
三阿哥见四弟要走,倒是急了起来,今日皇阿玛刚夸赞了一番自己,自己当然要更好好表现一番。
“果真吗?唉哟,弘时啊,你当真给额娘争气啊。”
皇上的这一句夸赞对于齐妃来说比翻自己牌子还重要,脸上都笑得合不拢嘴。
转头又见四阿哥一脸木讷站在原地的样子,脸上也缓和温柔了几分。
“既如此,四阿哥也辛苦了,一起用一些吧。”
齐妃在一旁看着两人用膳,抿唇喝着茶,笑意不减。
暗自想着这四阿哥果然迟钝,有他在一旁作陪衬,那皇上便会知道弘时的好处了,也不枉自己望子成龙一片苦心。
“齐妃娘娘,您做的菜竟比御膳坊好吃百倍,就连我最爱吃的御府椿鱼,都不知比张嬷嬷做的好吃多少了,三哥,我可真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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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一脸诚挚,似乎是真的被齐妃的手艺惊艳到了。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就你三哥还挑剔本宫的厨艺,改明儿本宫再给你们做些旁的。”
齐妃不禁轻笑一声,想着四阿哥还当真如从前的丽嫔所说,是个眼皮子浅的。
只要对自己儿子有利,这些东西又算什么。
一顿饭毕,齐妃高高兴兴地回宫了,四阿哥倒是站在门口目送着齐妃远去,脸上是黯然神情。
“四弟,你怎么了?”
“三哥,我太羡慕你了,你从小在皇阿玛身边长大,连自己的额娘也在你身边,我却连我额娘都没有见过一眼。”
说着弘历似是十分气馁低落,又小声道:
“听说我额娘十分丑陋,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惹恼了皇阿玛,我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真相,所以皇阿玛连带着我也不喜欢。”
三阿哥自然也是听说过四阿哥的娘身份低下,长相丑陋,至于怎么得罪了皇阿玛,他还真没有听说过。
自从四阿哥入宫读书,三阿哥倒也有了个兄弟做伴。
从开始的不屑排斥,到如今两人时常在一处读书,皇阿玛日常来查验功课,四阿哥也悄悄替自己周全,三阿哥对这个弟弟倒是有了几分同情。
他伸手拍了拍弘历的背,轻叹了一声道:
“四弟,日后三哥会关照你的,你放心。”
今日三阿哥得了皇上夸赞,连皇后娘娘都赏赐了糕点,说是三阿哥读书辛苦,夜宵用正好。
齐妃得意又欣慰,又亲自给三阿哥送去了。
“弘时啊,你要像今日这般时常都得你皇阿玛夸赞,那额娘那就扬眉吐气了。就连华妃额娘都不必放在眼里了。”
三阿哥用着宵夜,听齐妃提及了华妃,似是想起了什么道:
“额娘,我听说四弟的额娘十分丑陋,所以皇阿玛不喜欢她,是真的吗?”
齐妃脸色微滞,这李金桂向来是宫中忌讳,但自己入王府早,自然是听过也见过的。
想起当年的伤心事,她亦是满脸鄙夷道:
“这个女人啊就是热河行宫的粗使婢女不错,但她样貌却是十分俏丽的。你皇阿玛原是想收入王府的,只是后来你皇阿玛被揭发行为不检点受了斥责,才牵连了她。以为自此她会被厌弃在行宫此残生,却不想当时身为德妃的太后也出面保她。”
想起当年自己在王府也十分受宠,被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带去行宫避暑,这貌美的婢女便爬上了王爷的床。
“那想必是皇祖母怜惜四弟的缘故了。”
想到往事齐妃却也微微皱眉,她犹疑着缓声道:
“想来也是天命吧,你皇祖母一向对你皇阿玛不上心,从前你的哥哥们早夭,她都未曾谴人来问过,却是大老远地谴人来行宫保住这个婢女。不过这个婢女也是天生命薄下贱,生下弘历便撒手人寰了。”
齐妃转脸见三阿哥好奇地听着这些内宫琐事,又收起了心绪沉声道:
“这四阿哥身份低微,你不必太上心耽误了学业,做做样子也就罢了。”
三阿哥顿时也敛起了心绪,应声又看起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