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禄海说完正要走,曹贵人见他不曾折返去煎药局,而是掩饰行迹往另一头的内务府,被这油嘴滑头的奴才气得不耐。
“康公公你倒是好得很,端妃娘娘明明同我说差你去拿药,居然事到如今还要做戏,存心耽误娘娘用药吗?”
康禄海一脸疑惑,不知曹贵人何出此言,只得折返又跪下认错:
“曹贵人明鉴啊,娘娘当真是让奴才去内务府领些秋日的厚实料子。您当真冤枉奴才了。”
“如今才是八月,就是端妃身子再不济,殿内还用着冰,你要狡辩也不寻个好借口。我倒要看看你这二两重的骨头还经得起入几次慎刑司。”
康禄海挺直了腰杆大呼冤枉,一旁的莞贵人实在看不下去,上前辩解道:
“曹姐姐,我看此事确有误会。许是康公公记错了端妃娘娘交代的事,眼下不如让他赶紧回去问好了,才是不耽误娘娘大事。”
康禄海这下微微安心,还好有莞贵人替自己说几句。
“莞贵人,按说这话不由姐姐我来分说,但你应该知道,眼下康禄海是端妃娘娘宫里头的奴才,就算你们主仆情分再深,也没有伸手到端妃娘娘宫里挑奴才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倒是十分讶然,这康禄海倒真的没有提起旁的话,虽说他擅长阿谀奉承,但如今伺候了端妃,自然是比贵人身份的莞贵人更体面的。
“贵人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妹妹虽年轻,但绝不会犯此错,眼下康禄海跟了端妃娘娘自是他的造化,哪里有妹妹要人的道理。”
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莞贵人自然不能任由曹贵人张口污蔑,只得开口撇清自己。
曹贵人闻言嗤笑一声,到底对莞贵人的乖觉满意了几分。
而一旁冷眼看着的沈贵人,倒是起了几分警觉。
曹贵人来势汹汹,加上对待自己与莞贵人也是一脸不忿的,的确不像唬弄人的。
倒是这康禄海的确是个墙头草,从来都是拜高踩低的势利眼。
眼下这花园里头人多眼杂,再纠缠不休的,或许事情就要闹大,只怕曹贵人此人不善,还要连累嬛儿名声。
几番思量,沈贵人冷声喝道:
“你这奴才当真可恶,偷奸耍滑还敢狡辩,莫非你想寻来端妃亲自与你对峙?难道你失职懈怠还是主子的错不成?你可知诋毁尊上的罪名可不止入慎刑司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