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你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未经传召,贸然闯殿,还不退下!”
年世兰心下焦急,虽然前世周宁海在严刑逼供下供出了自己,但那些皆是事实,成王败寇,她从未怪责过他。
更何况,她重生回来,便是要救下所有待她好、对她来说重要的人,自然也包括周宁海。
“华妃娘娘,我看您当真是有个忠心奴才,奴才既然有心护主,您再拦着倒是有碍他全了自己忠仆之名了。”
敬嫔从前在王府便遭年世兰打压,这周宁海也帮着做了不少事,眼下众人仿佛都在发泄自己怨气,敬嫔自然不会错过。
年世兰闭眼,掩去眸中无奈无助,她知道她但凡再多分辩一句,那无疑是给自己招来更多质疑。
众人终于不再争辩不下,都转头看向高坐之上的皇上,静待皇上决断。
胤禛听了好一场精彩的辩论,眼下这后宫的水暗流涌动,且都向着华妃。
他沉吟了许久,眼下年羹尧西北的战局正是紧要关头,而华妃又深陷谜案。
这调查人选当真得好好甄选,这一时还真想不到有适合的人,或许唯有果郡王可以委以此任。
“既然如此,朕会让御前的人先搜集一些线索,明日朕再决定此事交由谁来查吧。总之,此事恶劣,朕定会严惩凶手。”
胤禛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扫视了一圈,这些往日里互敬和善的嘴脸,此时都如贪婪的豺狼对华妃虎视眈眈,这样的局面叫胤禛着实躁郁。
他收起翡翠手串,双手负于身后,走出殿外的时候,冷沉地吩咐了一句:
“周宁海暂扣慎刑司。”
***
午后的清凉殿安静死寂,自从回宫,华妃午膳便一口未用。
“颂芝,替本宫梳妆,摆驾慎刑司。”
颂芝一脸愕然,不由惊呼:
“娘娘,慎刑司在宫中可是极其晦气的地方,您竟然还要摆驾前往?”
“周宁海不能有事,本宫自然要替他撑腰。想打本宫的脸,本宫偏叫你们看着得意不起来。本宫非但要亲自去,还要大张旗鼓地去。”
年世兰越想越窝火,这样躲在宫中龟缩,倒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既然自己清白,那何须顾忌,受这些窝囊气,这可不是自己的做派。
华妃仪仗声势浩大,所到之处宫人皆退避跪地,宋福暂踢了周宁海的位置,在前头时不时通传引路,一路招摇进了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