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熟人,江清泽见到这个妹子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她来给许言送水送饭。
“许博士,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了。”
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的许言靠在椅背上,头颅向后仰靠着,右手手背遮住了他紧闭的双眼,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
妹子研究员耐心地等着,也没有出声。
“你先过去,我洗个澡换身衣服,都臭了。”
妹子干脆利落地回答,“好的。”
待人离开的关门声响起,许言这才扶着桌面缓慢地起身。
整个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每动一下各处的关节骨骼都在酸疼。
尤其是握笔的那几根手指,十指连心,在脱离了专注的状态后更是火辣辣地疼,再加上缺失睡眠又高负荷运转而导致眩晕无比的大脑。
这些debuff叠满,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许言眼前就是一黑,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等他的视线逐渐恢复过来时,他人已经向后瘫倒,倚在了座椅的侧边,腰椎狠狠地磕在了座椅的边缘,疼得他大脑嗡鸣。
江清泽体会到了这全部的感受,若是他在这人的身边,他一定会在他摔倒之前就将人接到怀里,不让他受到半点磕碰。
他好心疼,心疼到恨不得以身代之。
但...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不想探究为什么自己会以第一视角观看许言前世的记忆,他只想立刻拥有一具身体,给这人一个拥抱。
他太累了,‘拯救人类文明’这个如山岳般的重担几乎要将他用尽全力挺直的脊梁压断。
等许言收拾好一切,拿着他手写后扫描打印出来的厚厚资料出现在实验室时,所有人都静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
而那实验室的中央,被白炽灯照得没有一点阴影的实验台上。
他敬爱的老师正赤裸着上身躺在上面,侧着头看着他,慈祥地笑着。
江清泽只觉得他的大脑一片爆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崩断开,崩塌成一片废墟。
这不是许言的情感,是他自己的。
反而是许言有些冷静得过分了。
他将手中验算过的资料分发给已经换好隔离解剖服的助手们,转身去旁边的房间换上了同样的服装。
他走到实验台旁,隔着防护面具和老头子所长平静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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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满了解剖器材的推车被那位眼熟的妹子研究员亲手推了过来。
她低着头,垂着眸,表情如其他人一般十分平静,好似对这一切接受良好。
如果她攥紧的手指指间没有渗出鲜血的话。
许言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手术刀,不管外表和内心被他控制得多么冷静,他微微抽搐绷紧的手指却还是出卖了他。
实验台上的老头子顿时严肃了脸色,用一种教育孙儿的语气威严地斥责,“这是在干什么?给我表演帕金森吗?目前成熟的个体只有我一个,你大师兄可还得半个多月呢,就算你等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