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他犹豫的时候,在尝试钉下最后一个钉子的邢霏突然动作一滞,石化了。
而在她面朝的方向上,一颗猛然探进来的脑袋也被面前这个乌漆嘛黑的“大脑袋”吓了一跳,正张大嘴巴,一脸傻样地看着她,半天才说了一句:“怎么是你啊?”
自从刚刚在操场边上那匆匆一面,彩条裤就对这个打扮怪异的女生有了兴趣,所以这会儿再见,他整个人都说不出来的兴奋。
宿管室的窗子太小,限制了他的个人发挥,所以伸了半天脖子的他发现了这点后,索性又原路退了回去。
邢霏看着面前的布帘,正琢磨着是她眼花幻视了,还是碰上神经病了,房间一侧的房门又被人推开了,彩条裤半个身子探进来,在确认看清邢霏的那一秒,他脸上的表情更兴奋了,二话不说就冲进去,嘴巴跟挺机关枪似的开始朝着邢霏扫射起来,“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怎么来男生宿舍了?不怕宿管阿姨骂人吗?”
“鹅……”连珠炮似的发言让邢霏想开口都有种插不上嘴的感觉,没办法只能等眼前这位说到口水干了才开口指了指自己说我是新来的宿管。
年轻的声音当即让彩条裤傻眼在当场,他不敢置信地把邢霏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圈,这才结巴着开口:“不是,你多大啊,来给我们当宿管?”
“中专毕业,找不到工作,就来了。”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平时让邢霏应付一些陌生人,她的社恐症总是不可避免地就发作起来,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当对象是远离自己圈层并且年纪还比自己小的臭小子时,她又应对得很自如,为什么会这样呢?邢霏解释不清楚。
但有点她是清楚的,那就是眼前这个一看就有点游手好闲的大学生欠教育。
看着目瞪口呆的大学生,邢霏半点都没客气地直接上前几步,用气势把人逼出了房间,“怎么?有意见?有意见可以向校办提?还是说你想试试我这个岗位?”
不大的个头说出来的话却有着足够的气场,当时就把彩条裤怼得没词,只能傻乎乎地站在门外,眼睁睁看着邢霏把门关上。
随着砰的一声门响,彩条裤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人瞬间有点儿懵,要不是去洗澡的室友抱着脸盆冲过来喊他,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要在那儿站多久呢。
“大棚,杵着干嘛呢?跟痴呆似的。你的水卡,该充值了,真是的,知道你这里就剩三十多我就不问你借了,害得我差点带着沫子出来。”